石傑仔細想想覺得有道理,首先黎淺不缺這個錢,其次人家對祁墨砸錢可能隻是一時興起,千金大小姐可沒那個美國時間陪一個明星上什麼扯淡綜藝。
這麼一想,好像還是他們影帝高攀不起了。
但江銘卻乖巧的掏出手機:“我給黎淺打電話了,她同意。”
祁墨的雙手緩緩鬆開,一雙寒眸盯著江銘直發毛。
石傑也是一臉不解:“你怎麼有她電話的?我什麼渠道都試了,像這種身份的人電話號碼有錢也買不到。”
江銘莫名其妙:“祁墨也有啊,隻不過他以前手機扔了。”
“……”
辦公室突然寂靜了幾十秒,讓江銘以為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兜了一大圈子什麼都沒撈到結果回頭發現東西就在自己身後的祁墨開口了,但語氣似乎有些弱,讓人聽不出情緒。
“你的意思是她一直沒換手機號?”
江銘沒明白,但如實答道:“是啊,今早我一打就通了,我本來還覺得這事難辦,沒想到她一口就答應了,我反而不太適應。”
祁墨點頭,站起身朝門外走去,不知道想到什麼轉頭說道。
“我也有一個條件,她參加可以,正式播出之前不要透露這個消息。”
原因是什麼江銘和石傑都清楚,但沒想到祁墨這麼細心,於是連忙道。
“放心。”
於是這事就這麼定下了,等到第二天網上官宣綜藝陣容時,為了避免造成轟動,或者說是為了保護素人,名單上隻有祁墨一個人,但稍稍透露了一下到時候會有節目邀請的神秘嘉賓出現。
一時間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神秘嘉賓轉移,自然沒人關注祁墨前任的事了,畢竟這年頭誰還沒個前任了。
於是粉絲都在超話裏喜氣洋洋地慶祝新綜藝官宣,順帶吹一波宣傳照好帥的彩虹屁。
黎淺也在默默圍觀這份熱鬧,隻是這次和之前不同,她看著神秘嘉賓那四個字,眼神淡淡,但人卻陷入了回憶。
那天早晨接到江銘電話的時候她正在捯飭新買的畫板顏料,她看著麵前五顏六色的調色板,耳邊的話語清晰又無奈:
“黎淺,你真是個狠人,但同為有錢人家的小孩,我又特別理解你做的選擇。你對於祁墨來說就像一根刺,越紮越深,但沒人敢拔,而祁墨對你來說,我不清楚你是怎麼想的,但沒人會無緣無故給另一個人砸錢。這次是一個機會,要不要把握看你自己了。”
什麼機會不機會的,這些黎淺早就不抱希望了。
在跟那麼可憐、躺在病床上絕望哭喊的祁墨說了那麼多殘忍絕情的話後,不止祁墨痛恨自己,她自己都有些厭惡自己的鐵石心腸。
不過隻要能見到,那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黎淺躺在別墅花園的吊床上,吊床輕輕晃蕩,上麵被她插滿了自己喜歡的洋桔梗。
手機被她放在心口,觸感溫熱,就像那個人的體溫一樣。
斑駁的樹影卷著陽光照在黎淺身上,淺色瞳眸變成了好看的琥珀色,清瑩透亮。
她喜歡在午後的陽光下躺在吊床上,溫暖熱烈,是可以和擁抱比肩的感動,光影也是她喜歡的顏色變換,能帶給她無限靈感和喜悅。
今天的喜悅更盛,祁墨的經紀人聯係她,說明天上午就來接她,他們要去雲南的普洱鄉下,上海到雲南的距離太遠,公司給他們訂了機票。
黎淺之前去過雲南的麗江寫生,市和市之間應該相差不大,像大海一樣的天空和湛藍的湖水她都見過了,沒什麼稀奇,讓她心動的是祁墨。
藝術生總會有無數幻想,祁墨本就是學體育的,身材比例跟模特比也毫不遜色,肌肉線條漂亮流暢,身體裏蘊含著自然的力量,黎淺很期待,她能在現場看到那樣的祁墨和自然融為一體。
她就這麼晃了一下午,等到了晚上,剛出浴室的她還沒來得及塗身體乳,就聽見自己的手機一直在響。
她接通以後對麵沒聲音,她禮貌友好地詢問了幾句,但對麵依舊一片寂靜,就在她準備掛斷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低沉嗓音。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