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你來說吧!”村長向張橫點了點頭。
張橫向前一步,看了看眾村民又望了望李大媽和李雲,開口道:“李剩哥之死並非狼群所害,而是這孽障所為。”張橫伸手一指趙壯抱著的初九。眾人又是一片嘩然,竊竊私語。
“我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張三帶頭大嚷。
“果然如此,這畜生不可留。”
“要麼送官,要麼讓劉大管家帶走。”
······
群情激憤。李剩在眾人中地位不低,每次出獵都由他帶領眾獵戶前去狩獵,每每又身先士卒,得到獵物後又不居功,反而是自己分得最少。在凶獸襲擊村莊時,他又殺得最多,在最危險的地方出現,救出瀕危的村民,往往在身上留下觸目驚心的傷痕。在眾人心中,他就像是保護神。
“你血口噴人,為了把初九趕走,你們做的當真無情無義,卑鄙無恥啊!”李大媽氣得渾身顫抖。
李雲也是俏臉通紅,一臉不善的看向眾人,跑過去握著初九的手,低聲安慰。
趙壯將初九放下,與張橫對視。
“你說是也不是?”張橫毫不畏懼看向趙壯。
趙壯無言。
“兩年前,初九那天,我們見到李剩哥時他雖然滿身是傷痕,腰側開了個大洞,腸胃可見,鮮血外流,可對我們獵戶來說,這不見得是什麼致命傷。我們獵戶身體異於常人,李剩哥是我們之中的佼佼者身體強壯,更不可能致死,隻是他脖頸上有兩個牙洞。這畜生正歪在李剩哥懷中,獠牙被遮蓋,你們便下意識認為那是由蛇造成。可你我二人事後曾驗過李剩哥屍體見他並未中毒,卻生機流逝。那齒印才是李剩哥死亡的真正原因。”張橫接口道。
“並且你我當獵戶多年,都知道蛇的毒牙咬的牙印沒有那麼寬闊,除非是巨蟒。但我們在周圍查探過,並無此跡象。隻這孽畜的獠牙間距有小半指寬,我說的可否正確?”張橫質問向趙壯。
趙壯一時無語,默然垂頭。眾人皆訝然望了望趙壯,又眼中噴著怒火轉向初九。
李大媽淚流滿麵看向初九,沉默了許久才動了動嘴唇,“小九啊,那牙印真是你留下的?”李大媽心裏默念,千萬要給個否定的答案啊。隻要他說不是,那麼就算是她拚了老命也要力保這個無父無母無家可歸的孩子。李雲也希冀的望向他,拚命地搖頭。
初九腿一彎,跪在了地上,朝著李大媽和李雲磕頭,擲地有聲,鮮血在額頭上橫流。
咚,咚···一下下撞擊在眾人的心裏。
初九每磕一下頭,李大媽便心沉一分。
劉福小聲嘀咕,“這小子到有情有義。”
這樣的磕頭聲一直持續著,好長一段時間後,初九直起了腰說道:“是,是我留下的。”
李大媽一下暈厥過去。
“奶奶”李雲趕忙去扶起李大媽,暗暗抹淚。眾人七手八腳把李大媽抬進屋裏,議論紛紛,為李大媽一家的遭遇惋惜,對初九深惡痛絕。
“趙壯,你做的好事。當時我就提議將此孽障除去,你偏不依,非要把他帶回來,而且交給李大媽撫養,他不但害了李剩哥,如今又害了李大媽,你到底居心何在?”張橫一番話說的順理成章,怒不可遏。
眾人都把疑惑的目光拋向趙壯。
劉福暗自搖頭:此人不堪重用,張橫與張三雖是兄弟卻不及張三萬一,心胸狹隘,不計後果,我雖許他讓他成為李家莊第一獵戶,倒也不花費我什麼,隻是名頭而已,我樂得自在。但他及早將趙壯推到對立麵,可見小人之態,實乃一廢物。劉福揮揮手,便有幾個潑皮破落戶悄悄離去。
“初九乃是由狼養大,當時還小,自然對狼深有感情。李剩哥救他,他不明所以也可說得過去,一個小小孩子的過失,怎就不能原諒呢!況且,如今他已儼然改了習性,你們為何就不能接受他?並且他與李剩哥有緣,我交給李大媽撫養,何錯之有?我趙壯頂天立地,無愧於心。李剩哥要在的話,也會同意我的做法。你是看李剩哥死去了,無人壓製你想尋個借口治我吧!來吧,我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趙壯自知難以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