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管怎麼折磨逼問你都不會說出內幕,哪怕關乎一點點,而把你殺死的話,恰好正中你下懷,也是你所期望的……很遺憾,我並不會做無用功,我會給你喝下一些小玩意,然後再對你進行深度催眠,從而問出我想要知道的。”搖動著手中的溶液,黎恩笑吟吟地對安德裏說道。
安德裏譏諷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不相信嗎?”黎恩眉毛高挑,說道:“每個人都有氣場,或許從更高緯度上來講,每個人都是一個場,場與場之間有互相作用性,取之於雙方場強的強弱。相信你已經見識過了非凡,我想這種簡單的事情你不該懷疑才是。”
“或許他不屑的不是這個。”辰毅皺著眉,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
“嗤哈哈……”低聲笑著,安德裏身體都顫動了起來,諷刺地說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顧忌。從我進入這個會廳的那一刻起……不,或者說從我被她說動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打算從這生還過,因為這裏根本就沒有生還之道,人活著隻不過是為了大放光芒,在見證真理中璀璨綻放,我踐行著信仰,多麼美妙的時刻,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可以盡告訴你們,遺憾的是你們卻無力改變……哈哈!真是好笑。”
“啪!”辰毅又狠狠地給了安德裏一個耳光,麵色冷肅,說道:“不許笑。你讓這麼多無辜地人死去,草芥人命,你就能死得心安理得嗎?你認為你會死得好看嗎?死得解脫嗎?死後就可以終結一切嗎?”
辰毅說的更像是質問,他沒能終止安德裏地笑容,後者側頭吐了口血沫灼灼地望向他,嘲笑道:“沒有人是無辜的。”
這是萬分的篤定,更是他堅信的真理。
“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生物都遵循著一個很簡單的道理而活著,弱肉強食。在會場間的所有人,你說他們是無辜的,那是你的視野不夠開闊,他們活在社會的上流,烹享經濟物質人權的極致快感,這種製度下的世界,必定是要以這種分化的形式才能平衡。當然沒有所謂的公平和平等,人都是踩著別人才能活下去的!”
“順意的當然正確的,逆流的正當是錯誤。道德和規則都是笑話,那都是人定的,帝王說的話才是規則,能力者試圖改變,無力者隻能沉默。”
幽暗中辰毅的眼睛有些失色,他真的隻能沉默。黎恩敲著一支手槍皺著眉頭朝安德裏笑道:“看來你還是一個恨人恨世界的中二病患者。”
“不,我隻是一個典型的現實主義者。”安德裏溫和地笑了起來,纏著他的布條無聲無息地脫落,黎恩警惕地把手槍指向他,他緩緩舉起雙手笑道:“安心好了,現在的情況誰都不能控製,我已經不再是你們的敵人,我隻是一個遇難者。”
辰毅立即反問道:“你不覺得你的邏輯有問題嗎?這一切可都是你引起的。”
安德裏攤開手表示無奈:“我說過我隻是幫別人打工而已,你們想知道什麼盡可以問我,我隻想多看看這個病態的世界。”
“病態的是你。”辰毅僅僅地盯著安德裏道。
而後者緩緩搖頭說:“我不想跟你爭論這些,當你見證了真理,自然會有自己的想法。”
沉默了半響,辰毅皺眉又問:“到底是誰在主導?”
“你們既然是那個領域的人,想必已經猜到了才對。”安德裏答道:“我並不知道那個銀發女人究竟是誰,也不想追究這個問題,我隻知道她是一個擁有非凡能力可以改命之人。”
“凱瑟琳!”不同於黎恩的早有預料,辰毅驚呼了出來,異常震驚,當即他一把扯住安德裏的衣領逼問道:“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隻要找到她,戚薇的下落也就有著落了。
安德裏望著辰毅憐惜地笑了,他搖頭:“我當然不得而知,或許她在另一個場廳,或許她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看著這一切……當然這些都毫無意義,隻要她在場,所有的救援都不可能到來,而兩座雙子塔的環周都裝滿了炸彈,等牆柱都被炸毀,會廳以上的樓層就會崩塌……你見過山體滑坡嗎?我們所有人都會像滑石一樣從空中滾落,啊哈,多麼美妙的姿態啊!”
辰毅氣憤地將他揪起,厲聲質問道:“她到底要做什麼!?到底要做什麼?”
“真理。”安德裏平靜地說道:“或許這很抽象,你也可以理解為她隻是隨心所欲,做她想做的事而已,並不需要什麼特別的理由。”
“你們這幫瘋子!”辰毅憤恨無比地將安德裏推倒在地,顫聲罵道。
寧靜仿佛在這一刻泛生。
安德裏不再發出瘋癲的笑聲,人群也停止了慌亂,好似有某種氣息終結了混亂的一切,然而寧靜並不能持續多久,鮮紅的數字彈落,爆散的火焰徒然噴湧而出,來自於樓體的側端,如閃電般瞬息照亮了整個黑幕,震動了幾層的樓麵,玻璃屑如瀑布般傾泄而下,如暴雨般地落在地麵無數的警車上,有警察被砸傷了,車也千瘡百孔,警鳴聲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