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指…”楚南風驚訝中右腳後退半步,身形略收,招式不變,卻為抓向石墨言左手,石墨言心下一驚,立為收招後退。
楚南風趁時回望身後,隻見方常勝身周四處散落一大堆箭矢,而兵衛依是輪番引射,更有兵衛已從院牆翻入,心道不可久戰,瞬一回首,氣轉諸脈,一掌‘春風化雨’拍出。
石墨言一招就為被楚南風看出招式破綻,心知論招對技非楚南風之敵,收招而退後,就想與楚南風硬拚,眼見楚南風使掌攻來,便大吼一聲,傾力使掌相迎。
此下未待二人雙掌交實,氣機已為撞擊一起,‘呯’一聲巨響,楚南風後退一步,而石墨言身形卻為倒飛而起,直接向距逾兩丈的正殿大門飛去,守在殿門前的龍衛紛為相避,倒飛的石墨言身形頓然撞上殿門,又為‘呯’了一聲,竟自把殿門撞開,想是受傷不輕了。
右側與楚南風距有兩丈之遠的錢氏兄弟,但見石墨言被擊飛,心頭俱為一慌,錢望川的左肩頓被丹神擊中,劇痛之中,又覺包裹身遭的氣機驟然消失,心猜楚南風已將丹神收回,錢氏兄弟二人互視一眼,並肩舉劍攻上。
“你二人倒也忠心…”楚南風言語中撥身而起,錢氏兄弟頓然一劍擊空,心知不妙正欲轉身,俱覺身背‘靈台穴’一冷,身子一麻,相顧失色中癱倒在地。
一招刺住錢氏兄弟後,楚南風便舉步向萬歲殿殿門行去,剛行出兩步,身形一頓,似有所覺,仰首望向殿頂,同時胎丹丹神從天關而出向殿頂擊去,半空中頓為響起一道如布帛撕裂般聲音,楚南風心神一顫,丹神瞬即收回天關,眉頭一皺,沉聲道,“何方高人,金身元神即為岀關,何不現身一見…”
原來楚南風行出兩步後,發覺殿頂有一道波動的氣機,而以他的修為感知,這道氣機是為出竅的金身元神氣機,便立馬喚出自身的胎丹丹神岀迎,兩道氣機相鬥,也讓他發覺來人身手不弱自己。
數息後,一道身影從殿頂上飄落而下,一位眉須皆白身形削瘦的老僧現身大殿台階之前。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衲慧空有禮了。”老僧合什道。
當日易無為為尋馬希蘭曾上少林寺找過慧空,楚南風雖未謀麵,也知其厲害,未料他會現身此處,心頭一震之下,拱手回禮,“楚南風見過大師。”
“果然是楚居士,老衲恭候多時了。”
“大師在等楚某?”楚南風心下大為驚訝。
正在此時,隻聽方常勝一聲大吼,楚南風、慧空皆舉目望去,隻見他兩手一揮,輪掌而岀,距他十餘丈遠的院門口兵衛頓時人翻馬仰,又見他拔空而起,踏空中左右兩掌拍出,站在兩側院牆上的兵衛也為紛落而下,在慘叫聲中,方常勝縱身而至落腳楚南風身側,望向慧空,“哪裏來的和尚,卻是要逼方某痛下殺手……”
方常勝此言非虛,他非好殺之人,本待楚南風進殿製住趙匡胤,那時趙匡胤自然會下令這些兵衛退下,是故他隻是抵擋射向他與楚南風的箭矢,卻未下殺手。
而慧空元神出竅他並未發覺,當楚南風喊出之後,頓為一驚,心恐楚南風有失,便為使岀降龍掌將眾兵衛擊倒。
慧空聞言微微一笑,“原來是方幫主,老衲慧空有禮了。”
“和尚化緣,方某行乞,你我粥食相爭,就不必言禮了。”
慧空微微一笑,也不與計較,轉而望向楚南風,“楚居士可否借步一敘?”
楚南風反是問道,“大師方才說恭候多時是為何意?”
“老衲受人所托來護當朝皇帝,已入宮兩個月。”
“哦?!”楚南風雙目一凝,“大師受何來所托?”
“智苦僧人。”
楚南風與方常勝心下皆為一震,互視一眼後,楚南風道,“這麼說大師是要阻止楚某行事…”
“楚居士若是有心對當朝皇帝下手,老衲阻得了今晚,也阻不了明日。”慧空言語一頓,望了一眼方常勝,微微一笑,“何況今晚老衲也未必阻止得住,老衲隻是受托將道家寶典交與楚居士。”
楚南風頓為想到被智苦搶去的‘易氣金訣’、‘地脈回塑經’,但知趙匡胤是想殺不能殺,自己尋他無非就是發泄心中的憤恨,略一沉吟,便點了點頭,“大師請引路…”
“善哉、善哉,楚居士稍侍片刻…”
未待楚南風作答,慧空縱身而起躍上殿頂而去。
方常勝言道,“真為奇怪,這和尚葫蘆賣了什麼藥…”
楚南風搖了搖頭,卻未與答。
此時又有一大批宿衛趕來,想是看見楚、方二人站在殿前未為闖入,那些兵衛一時間也不敢冒然引箭相射。
約為半盞茶功夫,但聽慧空聲音從殿頂傳來,“楚居士,方幫主請上來吧。”
方常勝言道,“真為怪和尚,莫非要在殿頂敘話…”
楚南風輕聲一笑,“如此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