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想一想,趙佶都會口水四溢——真******狂拽牛叉吊炸天!
看著趙佶小心翼翼防賊一樣,範純仁胡子都翹起來了:“老夫是奪人所好之人麼?”
“不是,”趙佶嘿嘿一笑,不待範純仁點頭自得,他又神轉折補刀:“你是‘奪人所好’加‘強人所難’之人!”
眾人哈哈大笑,趙佶這話端的“狠毒”!
範純仁的笑容立刻在臉上凝固了,笑罵道:“不肯吃虧又記仇,小氣,小心我告訴你家大娘!”
“除了威脅你還會什麼?”趙佶讓童貫拿走寶貝帝石,渾身輕鬆,繼續開起了玩笑。
“隻聞你聰慧,卻不料嘴皮子也利索。”範純仁收好自己的畫像,走回了自己的案幾。
許將、龐安時、聞一名、呂頤浩見他回了座位,心下明白“千古第一奇事”來了,也收好各自的畫卷退回了案幾前。
“這老頭兒倒也識趣兒,知道不擾我的正事。”趙佶心中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表演下去了。
趙佶的目光從張擇瑞、燕青、馬靈等人身上掃過,又看了龐濟小姑娘一眼,最後落在四胞胎身上。
幾小都屏氣聚神起來,見識了趙佶的諸般才學,他們哪裏還不明白此人的厲害,特別是張擇瑞,那副《少女春日荷塘柳蔭追蝶圖》在他眼中簡直就是神作,歡喜得緊。
“你們兄弟四人年歲已大,恐怕不太適合我所要教授的東西,”趙佶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方才畫畫、操琴、吟詩、作詞的空暇之時,趙佶都一直觀察著這“矮人”四胞胎的神情,怎麼說呢?就如“對牛彈琴”一般,他們對這些毫無興趣!
四胞胎神色一黯,他們也知道自己不是讀書的料子,站了這麼久,就沒有幾句話聽得明白。
“我等兄弟願在公子手下跑腿幫閑,隻求吃得一口飽飯。”四胞胎中一人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哀求道。
他的三個兄弟相互看了一眼,也噗通跪了,低頭道:“隻求吃得一口飽飯。”
趙佶暗自歎息一聲,為了吃飽飯寧願舍棄了尊嚴與自由,當真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什麼時候最倒黴的都是老百姓。
“慚愧,慚愧啊!”許將的目光忽然落在案幾上的那副畫卷上,萬分羞愧的低頭垂首連連念道。
他身為大名府的父母官,轄下百姓不能安居樂業便是失敗。
聞一名臉色也有點不好,盡管他不是“父母官”,但也是大名府衙門的一份子。
範純仁張了張嘴,想要安穩一下好友,但又不知從何說起,無數言語最後化作一聲長歎:“世道艱難啊!”
“都起來吧,”趙佶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童貫乖覺的伸手去扶四胞胎,羅方頓了一下,也走了過來。
“我雖不能收下你們兄弟,但也不在乎多幾張嘴吃飯。”罕見的“矮人”四胞胎如果泯然於眾隻當個麵朝黃泥背朝天的農夫不免有些可惜,趙佶來回踱步,突然有了主意:“你們是願回鄉務農還是願意吃些苦頭搏個前程?”
正垂頭喪氣的四胞胎聞言豁然抬頭,異口同聲的說道:“願搏個前程!”
四胞胎人窮偏偏肚大,土裏刨的那點糧食哪裏夠他們吃,就算獵野味挖野菜自小也難有吃飽的時候,碰見荒年更是難過!
——四兄弟不怕吃苦頭,怕就怕餓肚子!
“那便好。”趙佶扭頭對盧俊義說道:“二師弟,你回開封的時候將他們四人送去師父處,他們體格異於常人,看師父能不能幫他們選一門適合的武藝,至於住宿方麵我會讓人安排妥當。”
“是,大師兄!”盧俊義急忙正色領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