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至此,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你們這些不開眼、不帶腦袋幹活的東西,在這慣會招公子和主母不高興,出去!你們兩個,去取新被子,湯婆子暖好了再來給主母換被子。這乍暖還寒的時候,最是容易著涼,以後都仔細著點。”
“是。”
至此,柳紫印才覺得屋子裏的暗湧被初吉生生打壓下去,變得風平浪靜。
越是一刻,兩個婢女捧著一團看著就暖融融的被子來換,待被子換好,旁的婢仆都下去了,唯獨那明婆子還不肯走。
初吉看了一眼淩絕,淩絕率先往外走,邊走邊“恭敬”地喚道。
“明媽媽,公子和主母有話,你就不用在這伺候了。”
“額…淩衛長的是,看我這老眼昏花的,竟失了規矩。”
規矩?柳紫印這會兒腦袋清楚不少,這婆子分明就是話裏有話,點撥人呢!~
二人腳步聲漸去,柳紫印才好笑地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大人。
孩子還是一本正經地看著她,也不話。
她不由得搖搖頭,伸手在他腋下戳了一下。
“別裝了,再裝就不像了。別人我不知道,你什麼脾性?還想和我裝腔做……”她的話還沒完,初吉已經一頭紮進她的懷裏,一雙藕臂緊緊地抱住她,身子有規律地輕顫。
柳紫印默然,不明所以。
過了一會兒,孩子身子還在輕顫。
“笑一會行了,你這樣笑下去,大腦會缺氧的。”
“你到底還有沒有心肺?人家都擔心死了,你一點也沒個當母親的正經!”
“……”
當孩子抬起頭來,她才發現初吉不是為了剛才戲演得不錯在沾沾自喜,而是在哭。
滿臉的淚痕,金山寺都要衝倒了。
“為子不敬,你就正經了?”
“我…我還不是被你逼的?”
“我才睡醒,怎麼逼你了?”
“你是熊麼?”
“你這孩子,換了個院子住,咋還學會罵人了?”
“若不是熊,便是蛇、是蛙!否則,為何一睡就睡過了冬?”
初吉質問她的時候,淚水仍如斷線的珠子,落個不停。
不過,柳紫印倒是被他這話震撼了。
冬眠?子剛才的意思,是她冬眠了是麼?
這會兒,她才想起是有這麼回事,剛才那個婆子不是還什麼“乍暖還寒”來著。
“初吉,你是,打從咱們被紅衣…唔…你捂我作甚?”
“噓——這裏不比以前家中,不能亂話。”
望著自己睡一覺,就徹底被某渣翻新了“兒子”,柳紫印深覺患得患失。
明明是她打下的江山,怎麼就成了別人的下了?
“初吉,要不咱們回紫苑吧!”
“啊?”
“啊啥?我看你在這呆的也不大自在,那咱們就回去,我也不是沒錢養你…哈嘍七!”
她著,還下意識打開係統看看。
瞬時間的想法是希望係統不要和自己一起休眠,免得自己要帶著孩子出逃變成登難事。
“……”
她看進去瞬間,隻覺得見到一個比初吉還稍大的孩子,因為裏麵隻有七,她才順嘴了一聲。
可是現在是咋回事?那孩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