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紫印乍一看,除了男子容顏佼佼(比冥渣渣稍微差那麼一丟丟),並沒有什麼讓人感到不適的地方。
她原以為男子是唯恐自己的容顏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可當她的視線稍稍移動,眸子對上殘白夜的一雙眸子之後,她驚呆了。
臉上沒什麼表情,她再三打量,才敢確定殘白夜的眸子是深藍,而不是黑色。
“哎?白夜公子為何還要戴上鬥笠?”
“我…嚇到姑娘了。”
“並沒……”
“姑娘不必如此遷就,反正除了族人,旁人見到這雙眼睛,都要喊妖怪的。”
看著柳紫印將戒指戴會手上,殘白夜隻覺得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子。
柳紫印心下忐忑:繼冥渣渣和失去聯係的青軒之後,好容易碰上這麼個地主家的傻兒子,要是把新主顧就這麼弄丟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真不是,我不覺得害怕。”
“姑娘……”
“白夜公子,我是認真的,不信你看我。”
無法,柳紫印隻得暗暗劃開係統,一雙原本棕黑的眸子,立時變成澄澈的淺藍。
果然,下一瞬驚訝無比的人變成了殘白夜,他指著她的眼睛,訥訥地不出話來。
要她在武見過的帥哥也不少了,什麼樣的都有,就是這樣慫得很誠實的還是第一次碰上。
“如何?白夜公子是不是被我嚇到…你幹嘛?”
“對不住,在下失禮了。”
她的話到一半,殘白夜就激動地雙手包裹住她的一隻手,因為是左手,柳紫印格外緊張。
即便殘白夜自己唐突,她還是狐疑地凝視著他:這人,該不會也是穿過來的同道中人吧?
柳紫印抽出手,闔了闔眸子,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眸色已經恢複如常。、
“這回,公子願意相信我不是在敷衍你了麼?”
“願意,願意!”
“那就坐下吧!”
“好。”
此時此刻,她深深地明白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猛砸自己的腳”,她就是。
原本還以為自己是上了冥渣渣仇敵的當,無意中當了追蹤器,誰能想到,一番試探下來,人倒不是壞人,可是這腦子,怎麼看,都不正常的樣子。
“公子,白夜公子?”
“啊?姑娘您,今日喚我,是要賣什麼給我?”
“……”
瞧著明明是一個可以高冷霸拽酷的帥哥,忽然變成弟一樣的花癡,她麵無異色,渾身的雞皮疙瘩卻無比誠實地排排站起。
“嗯,我是有王蝶種子要賣給公子。公子?”
“啊?姑娘什麼?”
“……”
柳紫印的手好癢,不關係統的事,她看著殘白夜的花癡樣,真的好想湊他一頓解解恨。
這一次,她話之前清了清嗓子,保證對方再聽她話。
“我,我有王蝶種子,不知公子願不願收?”
“收收!”
“額…叢蠶未成王蝶之前,長得都是一個樣。公子就不怕我誆你?”
“不怕!”
“為何?”
“姑娘可是幻…我的意思是,與姑娘買賣多次,姑娘為人我自能分辨,姑娘不是奸商之列。”
聞言,柳紫印自覺慚愧。
她不自覺地扯了扯嘴角:你以為你這麼,我賣靈獸就會給你打折麼?不存在的,在銀子麵前,良心根本稱不出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