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吉也是心虛,他雖然年紀,也知道現下家裏的一切是誰給的,而這一切又是怎麼沒得,但他並不為今日屢屢頂撞雲冥的事情感到後悔。
娘是他的娘,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他惹了老頭子又怎麼樣,到頭來,老頭子還不是隻把他們白得了的東西又都收回去便作罷了。一來並不曾對他動手;二來,誰都收回去了,至少磚都留下了。大不了他們花些功夫,重新蓋好就是了。
“哎呀!遭瘟的丫頭!好端端的房子就這麼沒了!你到底是怎麼招惹人家了?”徐嬌娘式坐哭。
即便徐嬌娘哭得是真傷心,也不曾如往日那般嚎啕大哭。她可是在村裏風光了一陣的,如今要是把那些不和的人引了過來,豈不是更丟盡麵子?
柳紫印很“識趣”,把糕點塞在初吉手裏,將孩子往前推一推。
初吉兩手捧著糕點,回眸時候,眼神裏一副“好的保護我呢”?
隨即,她仿佛看見初吉看向前方之時,微微垂首輕歎一口氣。不知何時起,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在初吉的身上,總能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隻是要細想時候,不是被打斷,就是被打斷!
“娘!咱們家這是咋了?”
“還問我,你不問問那個死丫頭到底做了啥?好好的大磚房,就這麼沒啦!”
“娘,你吃飯了麼?吃點墊墊吧!”
初吉把糕點遞過去,徐嬌娘下意識向拍開,隻是忽然定睛瞧瞧他的手,不由得又頓住了。望見此情此景,柳紫印就慶幸自己沒過去送糕點,不然,肯定是白浪費錢了。
“還是我初吉有良心,死丫頭!你還杵在那做什麼?還不給我過來!”
“……”
柳紫印有點尷尬,有得選誰願意靠近此時的掃帚娘。別她,隻看那親生的三個,不也是躲著她站麼?
她太了解徐嬌娘,知道徐嬌娘叫她過去準沒好事,至少是一頓好罵。不過很不巧,今兒她已經送過一次錢了,再使這招也不頂用。
再者,就算是頂用吧!幾百文也頂不上那一排大磚房和院牆不是?
“看什麼看?你到底是怎麼得罪貴人了?上午不是才叫人給你送了錢來麼?怎麼才半功夫,就…就這樣啦…嗚嗚……”著,徐嬌娘還是撐不住,哭了出來。
她注意到了徐嬌娘的眼神,這老太太大約還對渣男存了什麼幻想,所以現在話,才不顯那麼絕情。
“娘,你這話怎麼的?我傻麼?平白無故得罪財神爺?”
“……”
柳紫印懶得和徐嬌娘彎彎繞,現在她雖然腹背受敵,但不知為啥,總算是不亡她,某七的氣大約是生夠了。徐嬌娘也沒想到她話忽然變得這麼楞氣,就是一愣。
“嘿!你這丫頭還有理哈!不是你能是誰?貴人整日除了你又不見別人,總不可能是我們幾個惹了他吧?”
“……”
這話得有道理!
可是柳紫印不能就這麼應下來,她要是敢應下來,往後沒好日子過不,今兒這關就不好過。她冷眼瞄了一下柳家院子裏,見到原本的住房個個門戶大開。而且,她還注意到對著門位置的酒壇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