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記錯的話，那應該隻有護工知道。”李水旺似乎想起了什麼，補充道。
“你說這個啊......”吳老狗腦海中閃過一絲靈光，“是我在別人夢裏「無意間」聽來的。”
李水旺沉默片刻，“我知道了，也就是說你不小心聽到了，不小心記下了，最後，又不小心告訴我了。”
嘖嘖！
當真是不容易啊！
光是這些條件，就極難形成。
更何況還需要一個說漏嘴的護工，暗語能傳到李水旺耳中，難度堪比草船借箭。
“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不相信。”吳老狗歪了歪頭，“世界上哪有這麼多不小心，一切自有塵埃落定之時。”
“明天那個誰最喜歡吃什麼？按照你的說法，你應該「無意間」聽到了吧？”李水旺聽不懂什麼彎彎繞繞，直言問道。
吳老狗挑眉，像是一條努力思考的魚，七秒鍾過後，聲音才從喉嚨中發出，“應該是......妙蛙種子吃了妙到米奇妙妙屋的妙妙妙脆角。”
李水旺暗自記下這一連串的字，打算明天再驗證一下，倘若是對的，越獄計劃將如虎添翼。
“對了，你是不是很無聊？”李水旺再度問道。
“為什麼這麼說？”吳老狗反問。
“因為你老是潛入他人夢境裏，至少對我來說挺頻繁，昨晚來過，今晚又來，而且我有預感，你明晚依舊會來。”李水旺想了想，“你應該沒有朋友吧，我能感覺到一絲莫名的孤獨。”
“我們不是朋友嗎？”吳老狗眨著眼，有些不解的問道，“我和你一起看過小草兒，小花兒，小石頭兒，還有小土豆兒，如果這都不算是朋友，那什麼才是朋友呢？”
“......”李水旺心中五味雜陳，猶豫片刻，還是開口說道，“你說的很好，朋友，是我膚淺了。”
他似乎能感覺到吳老狗的情緒，一如當年的他，孤獨的，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渾渾噩噩。
雖然有所區別，但也大差不差了。
李水旺拍了拍吳老狗的肩膀，想起了他的隊友們，想起了滄南認識的所有朋友，想起了他短暫記憶中見過的「生」與「死」。
無盡的辛酸與迷茫，以及痛楚，化作滿盈堅持淚，奪眶而出。
......
“林七夜，李水旺，你們的活動時間到了。”護工輕輕推開病房門，對著裏麵喊道。
李水旺關閉電視，拉著林七夜往外走，順便遞了一個眼神。
好像在說，“來了來了，他終於來了。”
原來是李水旺跟林七夜說了那個很妙的暗語，就是不知道對不對。
一個小時前。
聽到這個暗語的瞬間，林七夜隻覺得頭皮發麻，“水旺，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暗語的？我感覺像，不是一般的像。”
“你不需要知道。”李水旺還是決定幫吳老狗保守秘密，“反正你隻需要考慮越獄就行，剩餘的一切麻煩，我會幫你蕩平。”
“不愧是李教官，雖然現在不是教官了，但仍舊威武。”林七夜忍不住誇道，“可惜你隻有晚上才能完全正常，以後還是得悠著點，要學會謙卑。”
唉！
“話說，你知道什麼叫做謙卑嗎？”
“這個我知道，我聽夢蝶說過。”李水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