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睡著了?!
他不知道該哭還是笑,先前計劃半天的新婚夜晚這下子全泡湯了。不甘心啊!
他丟開浴巾,側躺在妻子身邊觀察,她恬靜的睡顏就像每次打坐時那樣放鬆。他伸手撥開她額前的劉海,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穎嘉……”醇厚溫柔的嗓音低低呼喚著,她卻連動一下睫毛都沒有。本想放棄算了,然而唇下溫暖柔嫩的觸覺教他一再流連,忍不住沿著她美好的輪廓撒下細吻。
“穎嘉……”他繞到她耳後,灼熱的呼吸騷擾著她想要沉睡的神智。她不安地背轉過身,讓進勳更方便進攻她柔軟的耳垂,濕熱的吻沿著她的頸子一路下滑,火燙的手掌推著她寬大的領口,露出更多的雪肌玉膚。他摩挲著她圓潤的肩頭,輕輕咬齧。
帶著熱浪的陣陣搔癢從皮膚處傳來,她想躲開這樣的感覺,身體卻像被火鉗似的東西夾住,無法動彈。在她頸後背部肆虐的濕熱唇瓣,和大膽移向她胸口的巨掌,把她的瞌睡蟲全趕跑了。
側臥的身軀被人翻到正麵,她不情願地睜開沉重的眼皮,進勳燒著烈火的黝亮眼光朝她罩來,灼熱的氣息噴得她滿頭滿臉,她覺得眼皮變得更沉澀。
半啟的櫻唇被重重吻住,男性的舌頭夾帶著欲望的能量入侵她天鵝絨般溫潤的口腔,帶來一波又一波威猛強烈的刺麻電流。
穎嘉從未經曆如此充滿性欲的吻,不禁害怕起來。以往進勳的吻帶著濃烈的柔情,不似今夜的狂猛霸道,她畏懼地推著他的裸胸,手掌碰觸到他堅實、溫熱的男性肌膚,另一道刺麻電流自掌心傳來,力道漸失,不自禁地逸出嬌吟。
動人的吟哦更加刺激進勳的情欲,他放開喘息的紅唇,深黝黝的眼光裏滿布著欲情,熾熱的指尖沿著她的頸子滑下她睡衣的蝴蝶結,靈巧地撥開,露出令人血脈噴張的兩隻渾圓。
巨掌繞到她頸後抬高她的上半身,欲望沸騰的眼睛像狩獵者欺陵獵物般吞噬她屬於女性的動人曲線,利落地剝除那件遮掩不了她的美麗的透明睡衣,男性的身軀隨即覆上。
他捉住她的乳房,性感的豐唇張開含住為他硬挺的乳頭,像嬰兒吸吮母奶般重重地咬住舔吮,隨著越發緊密的愛撫節奏,穎嘉的心跳得也越快,在這樣猛烈的情欲刺激下,神智昏昏沉沉了起來,肉體沉重刺痛。
每一尺、每一寸,都在他唇齒咬齧、巨掌摩擦下,肌膚越發地敏感、刺癢,穎嘉隻能無助地握住被單,不曉得該如何麵對這樣陌生的感官刺激。
最後一道防線,在他熱切的探索下被剝除。仿佛感覺到雙腿被他分開,大腿內側絲滑般的肌膚遭受他唇手熾熱的攻擊,痙攣的怪異感覺閃電般打向她,引發她電擊般的顫抖,莫名的興奮竄遍全身,小腹處的緊張繃得像把被拉滿的弓,隻待箭離弦發射。
她劇烈喘息,發出一聲似哭泣的嗚咽聲,對流竄在體內的緊繃感到難堪而不知所措。目眩神迷間,一股灼熱的堅挺抵在兩腿間,粗大的手掌將她粉嫩的玉腿推得更開,抬高她的腰,熾熱地挺進她狹窄緊實的通道……
仿佛被人撕扯成兩半,貫穿的疼痛教穎嘉哭喊出聲,她推他、打他,要他離開,但深陷欲望的進勳正在爆發中,根本停不下來。
好不容易終於結束,穎嘉也哭累了,沉澀的眼皮再也無法張開,意識模糊間,仿佛聽見丈夫低沉好聽的聲音在耳畔溫柔安撫,受傷的感覺稍稍平複,投入他令人感到安全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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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穎嘉發現床上隻剩她一人。
酸疼的筋骨提醒她昨晚的新婚之夜。
穎嘉蹙緊眉,納悶小說裏寫的熱情美好的做愛感覺,她為什麼沒經曆到?
不是說昨晚有多糟,一開始還可以,直到進勳占有她,那種痛實在教人受不了,過程中,她毫無歡愉的感覺,真想找春天問個明白,質問她那些寫小說的是不是把那件事過度誇張了。
勉強起身,床頭櫃上的鬧鍾指向十點,沒想到她會睡這麼晚。
再度蹙眉,推開被子時發覺她全身赤裸,粉頰倏地發燙,急忙披上被棄在一邊的睡衣,走進浴室梳洗。
麵對鏡中蒼白似鬼、有著黑眼圈的女人,她嫌惡地扮了個鬼臉。小說裏不是常說女主角做過愛後是容光煥發的嗎?怎麼她會變成這副鬼德行?
朝鏡裏的女人齜牙咧嘴一番,不期然發現沿著頸部向身體布滿的深深淺淺印子。
心跳亂了一拍,八成是進勳留下的“作案”證據。她仔細檢查身上的其餘痕跡,直到腿間。
咦?該在那裏出現的幹涸血漬怎麼不見了?
依稀記起昨夜睡夢中進勳好像曾離開她,回來時帶了條溫熱的毛巾替她擦拭兩腿之間的……
乍然閃過腦中的片段記憶轟的一聲在腦部爆炸,血液頓時往腦門上衝。盡管兩人曾那樣親密,但想到他拿毛巾溫柔地擦拭她那個地方,仍感到些許難堪,不曉得該如何麵對他。
不管了,筋肉的酸疼提醒她暫時將那件事拋諸腦後,好好重整散掉的骨頭才是正事。沉重地歎了口氣,拉起浴簾衝澡,任水流按摩她累慘的身軀。
盥洗過後,神清氣爽了不少。換上一件洋裝,替自己撲點蜜粉,掩飾眼臉下方的黑眼圈,這才有臉走出新房。
樓上的起居間沒半個人。穎嘉記起進勳今天還要上班。因為先前請假到大陸研習針灸,加上近日來公務特別繁忙,除了昨天請到一天假結婚外,其餘的婚假得挪到下星期才能休。
這番領悟讓她鬆了口氣。還沒準備好麵對他,尤其是在昨夜那場大災難後。
走下樓,迎上公婆和煦的笑容,她不好意思地恭敬道:“爸、媽,早。對不起,我睡晚了。”
“沒關係。你昨天累壞了嘛。”
不是穎嘉多心,總覺得婆婆這句話有些曖昧,臉上泛起淡淡紅暈,羞澀地低下頭。
中午,她幫婆婆下麵,家裏隻有公婆和她,一頓飯吃得簡單卻和樂融融。
在看午間電視節目時,電話鈴聲響起,穎嘉主動接起,聽筒傳來春天獨特清脆的嗓音,帶了點曖昧的取笑。
“新娘子,春睡日遲遲哦。我九點多打來時,你還在睡。”
穎嘉光聽她夾帶笑意的聲音,便能想像她笑得有多賊,暗暗咬牙切齒,臉上卻是甜蜜蜜的。沒辦法,公婆在看嘛,自然得裝出溫柔賢淑的一麵。
“天天,是你啊。”聽她的聲音多甜啊,大概猜不到她眼中的刀光劍影吧。
“聽起來有點口蜜腹劍哦。”春天懶懶地回答,身為她的死忠兼換帖,哪裏不曉得她的脾氣。
“我口蜜腹劍?”她悶哼一聲。
聽,沒兩句就露出破綻來了吧。春天在心裏嘀咕。
“是欲求不滿,還是便秘?脾氣很大哦!”
“春天!”她懊惱地低叫出聲。
“不逗你了。我和盼男傍晚就回台北,跟你說一聲。”
“那你們還不趕快滾過來!”她壓低聲音柔柔地道。
“咦?不會打擾到你們甜蜜的新婚生活嗎?”
“進勳去上班了。你們到底來不來?”
“聽起來好像有一肚子火,我得跟盼男商量看看,該不該冒死跑去當救火隊員……”
“春天!”
“好啦,我快受不了你溫柔似水的叫春聲音,寧願你劈雷似地凶我……”
“你再說……”
“好啦,好啦,再刺激你,吾人性命堪憂了。喂,要準備茶點招待哦。”
“你好唆!”
“不唆了,待會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