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3)

「更何況妳臉上的表情也說明一切。」學她將手環抱於胸前。「可以告訴我原因嗎?我到底做了哪件事讓妳如此厭惡我?加果還是為了上次的事,我再做最後一次聲明--我真的不知道那裏有安全網!妳用『夢遊說』當掩飾,難道我不能用『救美說』脫身。」他最痛恨別人誤解他。

不習慣人直接質問,更無法漠視這個問題,尤其想到他剛敞的事--他幫了她一把……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因為看到你……會讓我想起你所代表的一切。」她老實說道。

他揚起眉毛。「我代表……舞蹈?」

「……對!」

「若我沒搞錯的話,我現在的情況跟妳沒有差別,一樣都不能跳舞!」

他的話令她有些不忍,以他在舞蹈界的地位,碰到這樣的意外,想必更加難受……

「我知道,但我無法不作這樣的聯想。」她坦率地說道。

「我不能再跳舞了,我還能代表舞蹈嗎?」

「當然能!那是不可抹煞的存在!」

「既然未來不能再跳舞了,那我會成為什麼?複健的代表?!」

他的話如雷貫耳,讓她一震。

他說:沒了舞蹈,他是什麼?同樣的問題亦可反問地,沒了舞蹈,她又是什麼?

「妳再也不能跳舞了嗎?」

她仰起頭。「我不知道,也許能,也許……不能。」說到後麵時,她的心抽疼了一下。

「妳的情況沒有糟到這種程度,我問過喬伊斯醫主,她說妳複原的情況令人滿意,再度回到舞台是沒問題。」

她微扯嘴角。「你自己也是同樣的情況,你回去有沒有問題呢?」

「沒問題,隻是我不想。」

咦?「為什麼……你--你不是已經接受複健了嗎?」

「我接受複健不是為了再回去跳舞,而是因為妳!」

「我?」這下她可真的訝異了。

「妳忘了妳對我的邀約嗎?」

「邀約?」她瞪著他,不明白他怎能如此表情認真的跟她說話……愈來愈難將他跟印象中的帝?夏爾做連結,他真的是那個自信絕倫、權威至極的「他」嗎?或他隻是長得很像的雙胞胎?

每多接觸他一回,這種錯亂的感覺益發強烈。

在她麵前,他不再是那個縱橫舞台的帝王,隻是跟她一樣--被關在這個地方的同命人罷了!

「我該說--我不記得有對你提出任何邀請嗎?」她不溫不火地說道。

「當然可以!人的記性總是有差的,就像人不會記得在『夢遊』時所做過的事,我可以理解妳的遺憾。」

她臉上表情立刻變得一片空白,可惡!他就是非得不停地提起那一夜的事嗎?

「妳不是還想做那件事嗎?」

深吸口氣。「哪件事?」

「處罰妳所愛的人!」

她警戒地脂著他。「又怎樣?」

「因為我還是很想參與,那一夜我們沒有完成,不表示未來不能。」

記起那一夜他說的話。「……處罰你所厭惡的人?」

「沒錯!」

她沉默下來。「那你複健是因為……」

「妳說過唯有離開這裏,才能做想做的事,能離開這裏的唯一辦法,就是先讓自己能再『走』出去,不是嗎?」

她沉默了一會兒。「如果我出去後沒打算再做那件事呢?」

「妳不打算處罰了?」他露出詫異的神情,如果她改變心意就不好玩了。

無來由地感到煩躁。「不是這樣的……隻是這件事我想自己一個人做,不願意有別人作伴。」

輪到他安靜下來。「是妳真的隻想一個人?還是因為太討厭我?!」

「……我想一個人,此外--我並不『真的』認識你!」

「我懂了,那何不給彼此多點時間呢?--就當我們是即將演出的一出舞劇『搭檔』。」

她窒了窒。「帝?夏爾從不與人搭檔。」

「總有例外的時候!」他一瞬也不瞬的注視她。「在這一出舞劇中,我很樂意當妳的舞伴!」

舞劇?!她瞪著他,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慢慢從水池站起,彎身做了個邀請的姿勢,黑色的濕發落在額前,雖感覺有些狼狽,但他看起來還是像個王--不折不扣。「讓我們舞出最後一出劇碼,名字就叫做--『飛越克勞斯』,妳覺得如何?」他露出迷人的微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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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給他肯定的答案,真是難說服的女人,可如果她輕易答應,他又會覺得沒趣。

帝?夏爾拄著拐杖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間,黎玫藍雖然沒有馬上答應他,可隻要再加把勁,她應該會答應的!畢竟有多少人能夠真正拒絕得了他?!

他知道「飛越克勞斯」這個計劃聽起來很誇張,可是沒弄得那麼大,玩起來怎麼會有意思?

帝?夏爾從不與人搭檔!

想到她說的話,他揚起冷笑,很多事豈是他所願意的?他不是不想與人搭檔,但也要看對方夠不夠分量,且最重要的是,要有足夠的膽識!

黎玫藍有!他相信她有,所以才會邀請她,何況--他好久沒有對一個女人如此有反應,如果在做那件事前有段小小的韻事,他並不介意,或許那會是他在最後生命裏最有意思的事。

對於未來,他不禁充滿了某種期待。

隻不過有件事一直困擾著他--方才她看著他,突然流下眼淚,她沒講出掉淚的原因,可在與她四目相交的當下,他似乎可以看進她的靈魂深處,一個正在哭泣的靈魂……

當她看著他時是想到了什麼?為什麼會那樣的悲傷?他凝目深思著。

「帝!」喬伊斯醫生在他身後喚他。

他斂了敘心神,方轉身露出充滿魅力的微笑。「有什麼事嗎?親愛的喬伊斯醫生,是不是又有新的複健療程要我做?」

唉唉!他心情一定很好,不然他整個人不會散發出這樣迷人的豐采,更別提他的高度配合,有多讓人受寵若驚。

「你跟我來一下,有你的電話。」

臉上笑容稍歇。「是誰找我?我的律師嗎?」那混蛋,竟敢到現在才來找他,出院後第一件事,一定是開除那沒用的家夥。

「不,是你的父母親。」

他臉上的表情立刻變成一片空白,原本欲跟上去的腳步也停了下來。「我不接他們的電話。」聲音充滿了冷峻。

「他們倀關心你的情況,一知道你複健情形良好,都感到很高興,他們很想來探望你。」

他轉過身子。「請替我轉告他們一聲,謝謝他們的關心問候,不過請不要費事過來這邊看我,等我完全複原健康時,我會去看他們的。」他冷淡的聲音在廊間回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