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眾人分別了之後,楚一飛發現四眼仔很是愁眉苦臉地坐在沙發上抽煙,旁邊擺了幾瓶王老吉,一邊抽煙一邊感慨,這倒是讓楚一飛對向來嬉皮笑臉,凡事都是笑嘻嘻的四眼仔感到一陣好奇了。走過去,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古怪地問道:“你感慨什麼呢?”楚一飛說完,打開了一瓶王老吉,最近抽煙太猛,粗略估算,一天估摸著也不下兩包了。這對楚一飛而言基本上是一個極限,楚一飛又何嚐不知道抽煙有害健康。雖然有神奇手鐲在身,抽煙對身體的傷害已經降低到一個極限了。就跟普通人吃飯一樣了。但是長時間抽煙,還是略微有點兒口幹舌燥跟上火的。而作為一個愛美的男人,楚一飛自然不希望自己的臉上長滿青春痘。所以楚一飛喝了一瓶王老吉,希望降降火。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其餘的降火辦法——楚一飛是絕對不敢在自己需要降火的時候就去找譚月的。譚月人精的人物,哪兒會瞧不出楚一飛是什麼打算。說不定還沒爬上床就被一腳踹下來了。再說了,譚月現在居住在家裏,爹媽奶奶都在家,要是自己就這麼臭不要臉地跑過去,沒準譚月還沒發表,譚鼇就一刀子把自己給剁掉了。
“剛才聽客服說你包了一年,也就是說,我們得在這兒至少呆上一年了?”四眼仔噴出一口濃煙,很是無可奈何地說道。
“這個我真不知道,包一年或許多了,也可能少了。南宮軒在燕京城什麼根基你不是太清楚,但是我卻知道的一清二楚了。這家夥幾乎各個領域都已經滲透了。跟他鬥,等於是要把他連根拔起,唯一的好處就是他的這些勢力,基本上跟韓楓和他的家族牽扯不大。否則的話,他就真是鐵板一塊了。”楚一飛感慨著說道。當初掌握了韓楓的那些涉及的東西,和研究了龍老爺子送給自己的資料之後,他才明白如果南宮軒不是素來自立,跟家族的牽扯並不大,走到今天,也沒依靠多少家族的資本的話,現在自己是絕對沒能力打敗他的。雖然既便如此,自己能打贏他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但是這些都沒所謂了。至少現在自己還有爭取的機會,也不算多麼殘忍的現實了。
四眼仔這麼聽著,又哪兒聽不出楚一飛這番話的奧妙在哪兒呢。將香煙撚滅了之後,推了推厚重的眼鏡,認真地說道:“事實上,這些事兒你根本就不用擔心的,想也是白想的。如果南宮軒真是通過家族發展到現在的,你現在的局麵絕對不是這樣,你父親他們也不會任由你這麼去跟南宮軒去拚的。這一點,我想你自己也能猜到。而說實話,我當年跟著老爺子學習了一些東西,當時不怎麼了解,但是通過你的這些經曆,我大致上知道了,並且也推算出你這樣的爭鬥,在燕京城是極為罕見的。”
楚一飛微微一愣,旋即好奇地問道:“什麼叫罕見的?”
四眼仔咧了咧嘴,貌似高深地說道:“事實上,燕京城一般的情況下是不會出現像你這種後台看著,放著你們兩個年輕的一代人拚得你死我活的。現在是什麼年代?拚爹的年代,你們都有彪悍的老爹,可是他們卻隻是這麼看著。為什麼?因為他們不好動手,也不能動手。為什麼不能動手?因為他們都知道,自己幫忙了,就算你們贏了,功勞也不是你們的。反而會影響了你們以後的發展,而相反,如果你們自個兒打拚出來了勝負,到時候就會得到幾乎所有大佬的讚賞,而再通過你們父輩的資本,你們就能成為這一代人中的最強者。到時候,你們將會是影響燕京城某一個時期的三十年的風雲際會的人物,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到時候你們的地位,就猶如現在的燕羽人加上一個譚鼇。那你又知道譚鼇跟燕羽人現在的身份嗎?不怕說實話,現在中間一輩人中,有誰不看著他們的臉色做事兒,而下一代,又有幾個不是他們的粉絲。就連南宮軒也是視燕羽人為偶像的。更不用提老一輩對他們的欣賞跟鼓勵了。所以,這不止是一場你們之間的恩怨爭鬥,跟是象征著燕京城年輕一代的最強者的巔峰對決。哪怕是當年的燕羽人他們,也是不像你們這樣做好了全盤準備然後去博弈的,他們都是莫名其妙就成了哪一個年代的代表人物。而這些年來,燕京城的某些規矩都趨近成熟了,所以才會出現了現在你們這樣一個規則,放任你們打,讓你們拚個你死我活,然後得出一個強者。充當未來三十年的年輕生力軍!”
楚一飛聽著四眼仔的這些話語,表情也是微微變得有些奇怪了起來。雖然四眼仔說的跟龍老爺子多少有些出入,但是大方向上,居然沒有什麼差別。不由得對四眼仔的這番領悟能力感到欽佩。同時也明白了龍老爺子說的那些話,的確不是忽悠自己,更不是麻痹自己。而是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勝出。如此想著,楚一飛的臉上便是浮現了一抹壓力巨大的表情:“身負如此沉重的擔子,我表示壓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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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軒一臉和煦微笑地坐在椅子上,書桌上放著一杯香茗,而坐在他對麵的西門皇卻是眉頭微微緊鎖了起來,而站在他們側邊的梅花,則是一臉慵懶地平靜,看上去就像是一點兒事情多沒發生的一樣,如果有外人在場的話,一定會覺得這兒的氣氛相當的古怪。而事實上,這兒的氣氛也的確是古怪到了極致,並且不是一點兒的古怪。怎麼說呢,西門皇的臉上顯得十分的凝重跟忐忑,而南宮軒則是輕鬆寫意,最後的梅花則是一臉的淡然平靜,看不出絲毫的表情。三個人,不同的心情跟表現,在一個地方同時出現,說不奇怪那是扯淡。但是這樣的氣氛在三人之間,是經常發生的。也不會讓別人出現奇怪的機會,他們三人在一起,是不允許別人出現的。最後忍耐不住的是西門皇,他的眉頭先是微微一皺,旋即略微有些奇怪地說道:“楚一飛把身邊的人都已經調走了,他想做什麼?難道打算跑路嗎?如果是那樣的話,燕京城的那幫看好他的老家夥,怕是要摔掉一地的眼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