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這次的談判跌碎大佬們一地眼鏡，可他們還是能從其中敏銳地嗅到一些東西。譬如，假如有人想想進入中層圈子，一下子死掉兩個，那自然是機會提高了很多。而後，柳寡婦跟史青衣，必然成為這次洗牌風暴中，最受人矚目的一對——
起初的四個競爭者隻剩下兩個，一旦他們吸收了魯關跟龍四的殘餘力量，他們肯定會成為有力競爭。到時，或許會有一個巨頭從神壇上被趕下來。
當然，柳寡婦和史青衣若是按照正常途徑去強大自己，這位巨頭也絕對不會閑著。比起吸收能力，他肯定要比柳寡婦跟史青衣強大很多。而至於這個巨頭會是誰，到目前為止，誰也不知道。
巨頭之間也有勾心鬥角，哪個巨頭的能力不夠強，慢慢被其他巨頭甩開，而巨頭又想找一個新的合作人，自然會從柳寡婦和史青衣之中選擇一個。
一場複雜和充滿名利爭鬥的角逐，從龍四死去的那一瞬間，便徹底拉開了帷幕。
當楚一飛得知龍四跟魯關死去的消息時，他愣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被馬英俊一巴掌拍醒過來。
“喂，小子，你在想什麼呢？”馬英俊冷酷而憂鬱地詢問道。
“龍四——”楚一飛頓了頓，隨即用十分警惕地眼神看著馬英俊。“真的死了？”
“新聞都出來了，我還能騙你？”馬英俊那張英俊且輕佻的臉上，也是掠過一抹哀傷，很顯然，對於這樣一個故人的死訊，也是有些不少的遺憾和緬懷。
“他怎麼忽然就死了？”這讓楚一飛完全無法接受，這根本就突破了楚一飛的思維。他根本沒想到龍四跟魯關會這麼輕而易舉地死去。而且，是這麼的突然，一下子死掉兩個。
“你知道現在該做什麼嗎？”馬英俊眯起眼睛盯著楚一飛，很是高深莫測地問道。
“做什麼？”楚一飛微微抬起眉頭，苦笑道。“我倒是想從中得到一些利益，可是，我這樣做的下場可能會激怒一些分蛋糕的家夥。我現在可不像跟他們作對，保存實力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
“老賀會幫你。”馬英俊很直截了當地說道。“消化龍家，消化魯家。你就放開膽子吃吧。”
“——”楚一飛大吃一驚，不解道。“不給龍兄虎弟留著嗎？”
“留給他們也把持不住，或許他們兩能給你的公司做出一定貢獻，但你要知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這兩兄弟還沒這個能力，如果把龍家殘餘的力量傳遞到他們手上，很快會被別人吞噬掉。”馬英俊說道。
“可是給我的話——”楚一飛揉了揉鼻子，“不怕我翻臉不認人？”
“如果你覺得老賀是這麼好忽悠的人，那你就等著在某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被他一刀宰了吧。坦白說，他暗殺起來，連我都會發慌。”馬英俊陰冷地說道。“在華新市，老賀想殺的人，從來沒有誰能逃掉。這也是龍四能走到今天的依仗之一。”
楚一飛點燃一支煙，沉凝了許久之後，他撚滅香煙，起身道：“龍四的葬禮什麼時候？”
“後天。”馬英俊說道。
“幫我準備一下。”楚一飛平靜道。“我楚一飛從來不在死人麵前說謊話。”
馬英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笑道：“這恐怕也是龍四相信你的原因吧，不得不說，你小子能得到龍四的信任，的確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兒，他身邊除了老賀，從來不信任任何人。”
“或許，是因為龍兄虎弟信任我，龍四愛屋及烏？”楚一飛輕歎一聲，呢喃道。“以前我隻當龍兄虎弟是我的兄弟，以後，還得多一份責任了…”
在葬禮之前，楚一飛沒跟龍兄虎弟聯係過，他們也沒聯係自己。楚一飛能明白他們的心情，也知道他們的苦衷。唯一的老爹也死了，對他們的打擊肯定是巨大的。雖然他們跟龍四的關係處理的似乎並不好。可這絕對不影響他們的父子感情。現在他死了，逐漸成熟蛻變的龍兄虎弟能接受，卻也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消沉期。
楚一飛隻安排了馬英俊過去幫忙，而這兩天，華新市重新回歸平靜，倒不是真的像表麵那樣徹底平靜下來。而是龍四這位梟雄的葬禮，多數人都給足了麵子，即便有矛盾，有談判之類的，也會跳過這兩天。
周六，雨天，陰霾交錯於海天交界處，悲慟灰暗，壓抑得人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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