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楚一飛看來,這個秦德的作風實在太過強硬了。以他在華新市那段時間的淬煉,總覺得像站在秦德這個位置的人物,即便張狂,也不要隨時隨地都囂張跋扈啊。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頭瘋子!
然而,這正是京華市給予他的稱號,十足的瘋子!
他還很年輕,卻位高權重,在他登頂秦家掌舵者之前,沒人知道秦德是什麼人物,更不知道他是怎麼上位的。這個好像無緣無故就冒出來的家夥,的確打了幾場精彩的戰鬥。在許多人看來,他是一個有足夠才華和智慧的家夥。但偏偏,他的囂張程度讓許多京華市老一輩人物不滿。
可即便再不滿,隻要秦德的利用價值足夠,他們就會忍。
那些人,才像真正的上位者,懂得隱忍,也知道如何去處理微妙的關係。在這方麵,他很明顯的欠缺底蘊。
但秦德身後有龐大的秦家支撐,他要倒下,非一朝一夕,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便是這個道理。
他一臉張狂的笑意,向楚一飛走來,身後跟著四名西裝革履的保鏢,有種說不出的霸氣。兩側的客人很巧妙的給他們讓出道路。
很快,他來到楚一飛麵前,指間夾著一根粗大的雪茄。左手端著一杯酒水,一臉笑意道:“表弟,在跟方市長聊天啊?”
說這話時,他眼裏閃過一絲陰冷。像是對方怡的這番舉動有些不滿。但在這個背景強大的女人麵前,他沒表現出太多不滿。畢竟,方怡的能量,即便是他,也無法抗衡。
“你又沒瞎,看不出來?”楚一飛微笑道。
“方市長,我能跟我表弟私下聊幾句嗎?”不敢跟方怡鬥,但以他的性格,基本的囂張還是有的。方怡沒做聲,麵帶微笑,轉身離開。
倒是譚月仍站在楚一飛身邊,紋絲不動。
“這位小姐——”這個時候,秦德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不滿。方怡走了,她還不走,她算什麼東西?
楚一飛微笑道:“她如果走,我也走。”
秦德麵色一變,終於沒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定了定神,走近楚一飛兩步,低聲說道:“表弟,或許你在考慮如何跟我過不去,對嗎?”
“你想的太多了。”楚一飛臉上依舊掛著人畜無害的微笑。“我隻是在想,你應該想好一個理由了。”
秦德聞言,大笑三聲,猛然扯住楚一飛衣領,一臉猙獰道:“你可知道,外公這麼多年一直思念你,可你呢?一點兒親情也不顧,從來不肯來探望他。你還算是個人嗎?”
這個理由?未免太過粗糙了吧?
砰!
楚一飛沒留任何情麵,一腳飛出,扯住他領口的秦德身軀猛然向後退去,若非他身後保鏢護住,肯定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隻是我名義上的表哥,我卻是你實際上的客人。這麼招待我,我很沒麵子。”楚一飛陰沉著臉說道。
“收拾他!”秦德咆哮起來。臉色漲紅,像剛喝了一公斤純度極高的五糧液,身軀因為憤怒而瑟瑟發抖。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自己下屬毆打表弟,秦德的確是狂得不像話。當然,楚一飛也沒做好客人的本分,當眾讓其出醜。可以說,雙方都有問題,都沒給對方麵子。隻是——圍觀的客人並不認為楚一飛有能力擺平秦德。至少,秦德才是京華市的地頭蛇。你楚一飛即便在華新市有一定人脈。一方麵遠水解不了近渴,另一方麵,在兩座城市排等級,你也比秦德差很多。
可就是在這樣完全劣勢的狀況下,楚一飛當眾一腳踹飛他。客人們腦子裏冒出同樣的念頭:小家夥,你這樣做到底為哪般?
四名保鏢並肩而上,像四頭凶殘的獅子,壓根不顧客人的情緒,俯衝而上,以極其毒辣的姿態攻擊楚一飛。
這四人放在京華市的保鏢行列,屬於一流水準。當然,這得排除每個大佬身邊的貼身王牌。那才是真正的高手。眼前的四個保鏢戰鬥力不弱,但比起黑白雙煞還要弱上一些。若是當初的楚一飛,對上他們或許還有些吃力。可現在——楚一飛解決他們也隻是花上一些手腳。
嘿!
楚一飛悶哼一聲,借助衝進兩步躍起,一腿踢中其中一人的下巴,另一腿則直接劈在男子的胸膛。力道凶殘,也是沒留絲毫情麵。
迎頭而上的保鏢妄圖一拳擊中楚一飛,被他一個側身躲開,旋即彎身,一拳打中他的腰間,哢嚓之聲乍然響起,給人難以想象的骨頭摩擦聲音。
一分鍾。戰鬥結束。
楚一飛麵無表情凝視秦德,嘴角很快牽扯出一個森然的冷笑,說道:“表哥,這樣對待客人。以後你開宴會,誰還敢來?”
秦德表情古怪,指間的雪茄仍是夾著,猖狂笑道:“你可知道,跟我作對,會死的很慘?”
“不知道。”楚一飛搖頭。“但我現在很想打你一頓。”
“打我?你有這個本事嗎?”秦德哈哈大笑起來,手一揮,客廳四周不期而至,湧出四十多個西裝男子,每個男子臉色冷峻,像一塊鐵板似的,給人生人勿近的印象。就連他們的眼神,也沒有絲毫的感情。冷冽盯著楚一飛,隻等秦德一聲令下,便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