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飛在眾人注視下起身,目光淡漠看向激進西醫,人畜無害道:“剛才你不跟我握手的時候,我就在想,你一定要再讓我難堪一次,不然我找不到報複你的理由,晚上會失眠的——”
砰!
他這番囂張之極的話語甫一落音,不知何時拽在手中的打磨酒瓶朝他腦門砸去,堅硬的酒瓶應聲碎裂,鮮血與酒水混作一團,自激進西醫臉上流淌而下,鮮血如泉湧般從腦門上飆射出來。
緊接著,楚一飛探手,一把扯住他衣領,將他腦袋壓在鋪就白色餐布的餐桌上,抓起一切夠得著的硬物搗他腦勺。
一次次沉悶的撞擊聲刺激到每個人的心髒,這年輕小中醫——下手夠狠!
“住手!”
眼看激進西醫逐漸失去掙紮力氣,魯關一聲悶哼,皺眉道:“楚先生,即便他有不對之處,但你在我的地盤打我的人,說不過去吧?”
楚一飛一隻手按住他腦袋,轉頭,咧嘴笑道:“老爺子是想說,在你的地盤我就算被他打死,也是罪有應得,合情合理?”
“我不是這個意思。”魯關眯著眼睛瞄向這個年輕的中醫師,平靜道。“稍微教訓一下就夠了,難道楚先生真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他打死?”
楚一飛仍是咧嘴笑道:“我哪有這個膽子,我隻是教他應該如何尊重別人。”
砰!
一盤被楚一飛吃幹淨的菜盤朝激進西醫後腦勺拍去,登時碎片激射,笑道:“你看,我這麼點力度,怎麼打得死他呢?”
“但你已經激怒我了!”魯關書卷氣濃鬱的臉上閃現陰冷之色,說道。“楚先生,你在我的會所打我幹兒子,當真以為你還能安全走出去?”
“怎麼,你是想把我帶來的人留在這兒嗎?”這時,始終閉口不言的柳茗竹緩緩起身,眯起那雙顛倒眾生的狐媚眼眸,暗含異彩道。
柳茗竹甫一起身,酒宴氣氛陡變,一時間劍拔弩張,火藥味肆意縱橫——
魯關麵色冷漠,淡淡道:“柳小姐,你要為一個中醫師跟我過不起嗎?”
“你要為你這位狗屁不是的幹兒子跟我柳茗竹宣戰?”柳茗竹毫不退讓,囂張跋扈地說道。“今天就算楚一飛弄死你幹兒子,我也要把他帶走!”
打臉!
紅果果打臉!
楚一飛頗為振奮,也有些感動。這寡婦在關鍵時刻,果然挺自己。他暗暗為跟史青衣談話時那句選擇她,不選擇他驕傲。
魯關被激怒了。
臉龐因為憤怒而變得猙獰、扭曲,一雙原本透著涵養與斯文的眼眸充滿怒火野性,冷冷道:“柳茗竹,別以為我魯關怕你。”
“那你以為我怕你?”柳茗竹淡漠道。
魯關軀體因怒火而輕微顫抖,正當他再欲發作時,肩膀忽地被人輕拍,他轉頭一看,表情立時古怪起來。
不止是他,哪怕柳茗竹也流露一抹古怪之色。
“兩位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人物,何必為小輩的事兒自尋煩惱、相互對眼呢?”
拍魯關肩膀,不疾不徐走出來的中年男人麵色冷漠,說道:“我侄兒被人打了,做叔叔的自然要討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