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女兒都不要緊，我隻知道，你跟你哥哥是我的兒女！”阿娘拿起手上的團扇往我頭上敲了敲。
見我依舊執迷不悟，她“啪”一聲將團扇拍到桌上。
“你知不知道郡主娘娘怎麼說？她說即使明蘭想進齊國公府的門也隻能做小。”
“那怎麼能行？”我當即反駁道。
隻有最沒用最糊塗的父母才願意把家裏千嬌百寵的姑娘送去給人家做小，讓人家隨意糟踐。
盛家是讀書的清流人家，要是明蘭給齊衡做妾，明日父親和二哥哥就不用去朝堂了，丟人都丟到祖墳了。
妾室就是奴婢，那父親遇到齊國公到底是下官呢還是奴婢的父親呢？
如今明蘭又是記在大娘子名下，說出去算是個嫡女，若是她去做小娘，那大娘子生的如蘭該怎麼辦？我這個庶女又該怎麼辦？
通汴京城還有哪戶人家會娶願意以正室的名位來娶盛家的姑娘，又有哪戶人家願意把姑娘嫁到這樣的人家來。
“她盛明蘭可真是老太太教養出來的好姑娘啊，真是要把我們盛家給害死了！”阿娘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拿刀去祠堂，當著盛家列祖列宗的麵把明蘭給殺了泄憤。
“阿娘別急，說不得老太太是有辦法的呢，她是永毅侯獨女，平寧郡主也是願意給兩分麵子的。”
“不過我親眼所見，明蘭和小公爺並沒有拉拉扯扯，那些都是外麵混說的。”
阿娘嗤笑一聲，不屑道：“等著吧，你爹爹這幾天上值回來都沒個笑臉，最多再等三天，沒有辦法明蘭就隻能去山上當姑子去了。”
說著她又煩躁地拿起團扇給自己扇風，直扇得發絲亂飄，胡亂地貼在臉上。
“不好了不好了，六姑娘上吊了！”驚恐中帶著哭腔地話語突然傳了進來。
我驚地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就衝出屋子，這樣的哭喊還在繼續，我院子裏的姑娘都惶惶不安地站著看向我，還是雲栽機靈，已經跑出去打聽消息了。
不消片刻，雲栽就小跑著回來了，“姑娘，說是中午送飯去的丫頭跟六姑娘多說了一句，再去拿食盒的時候就看到六姑娘吊在房梁上。”
“是用衣裳打的結做的繩子，小丫頭都嚇死了，現在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我腿腳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幸好阿娘在我後麵扶了一把，我這才能站穩身形。
“你快同我過去看看。”阿娘拉著我的手腕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我可以感受到她的急切與喜悅。
到了暮蒼齋，家裏所有的人都趕來了，明蘭安靜地躺在床上，她都臉被憋得通紅，一名郎中正在給她診脈。
“幸好外麵看守的兩個婆子力氣大，給六妹妹救了下來，這是給祖母請脈的郎中，得虧還沒走。”二嫂嫂對我低聲解釋道。
這兩天老太太身子不好，家裏頭亂得厲害，二嫂嫂在家裏不敢多說話，就一直過來伺候老太太。
郎中稍微掀開了一點被子，看到明蘭脖子上發紫的勒痕十分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