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四姐姐的意思，那所有人都是對的唄，這樣也太憋屈了。”
我拉著她的手認真地說：“這個家裏各有各的難處，各有各的苦衷，但你受得委屈從來不是假的。”
“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完全忍受，也不是勸你拿胳膊去和大腿擰，我隻是想讓你少吃點虧。”
如蘭把手從我的手裏抽了出來攪了攪帕子，低著頭歎了口氣，“我是學不來這些的。”
我笑笑沒再勸她，她在家裏時確實學不來這個，但她嫁了人後沒兩個月就學會了，話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遍就會。
“咱們能管家到底也是祖母同意了的，你和大娘子不要不高興。”我把裝首飾的匣子推了回去，“我就不跟你客氣了，這香雲紗我實在喜歡，就留下了，這些首飾和另外兩匹布你帶回去或者送給六妹妹都成。”
見她想拒絕，我按住她的手接著說：“我和小娘也隻是提了一下，你要謝我我收下這紗已經很受之有愧了。”
好說歹說才把如蘭勸好，送她出門後我回來連喝了兩杯水，話說得太多了。
“姑娘，要是五姑娘不去給六姑娘送禮，老太太那邊會不會記恨上咱們啊？”露種擔憂地問。
記恨不記恨的這麼多年了，也不差這點，隻要小心謹慎她們也不能拿林棲閣怎麼樣。
“會去的，大娘子不願意劉媽媽也會勸的，隻送我不送明蘭，這就是明擺著打老太太的臉，大娘子不會這樣傻的。”我忍不住又摸了摸香雲紗，這料子好，想送給阿娘。
回去再送東西去壽安堂給六妹妹，也可以說是長幼有序，給姐妹們送禮應該先來送我。
果然沒多久，我才畫了半幅畫的功夫，雲栽就進來說五妹妹去給明蘭送禮物了，劉媽媽的腦子還真挺好使。
晚上父親歇在了外院書房，我帶著香雲紗去了阿娘屋裏。
阿娘正拆了發髻在梳頭發，我把香雲紗放到了阿娘手邊的凳子上。
“五妹妹今日送來的，阿娘可喜歡？”我笑吟吟地給阿娘展示，她最是喜歡這樣奢侈的東西，雖然她素日裏喜歡打扮地素淨雅致，但我知道她喜歡這些值錢的東西。
“做成衣裳阿娘平日裏也能穿，隻是要等明年了。”
阿娘伸手摸了兩下料子，臉上浮現出欣喜的笑來。
但很快她就收回了手，拒絕道：“四姑娘送你的，你自己留著裁兩身衣裳穿就好，阿娘已經老了，穿這個不好看了。”
“白發戴花君莫笑，不論多大年紀那都是可以可以愛美的，不會不好看的，我阿娘最好看了。”我笑著將香雲紗貼在她的衣裳上比劃著，“相得益彰。”
阿娘擺手讓雪娘下去，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肩膀，“傻丫頭，五姑娘送給你的，你轉頭送給了我，大娘子怎麼看？”
“大娘子怎麼看？大娘子看我孝順。”我把香雲紗疊好，坐在凳子上悶悶不樂。
“大娘子本就把我當成眼中釘肉中刺，好不容易她對你另眼相待，為了兩件衣裳得罪她不合算，你沒兩年就要成親了，嫁妝什麼的都是要大娘子操持的，孝順我不差這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