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什麼都不缺?”雷天威又笑了。樊司霓不得不承認,他那陽光般的笑容讓她全身溫度直升。他輕笑道:“那很難說。我一直在找某樣珍貴的東西,好不容易從你這裏發現了線索,有機會得到……”

“我、我們家確實算得上富有,可是真正算得上珍貴、常被行家覬覦的東西,隻有姐姐中意的那幅,拉斐爾名畫——‘花園中的天使群像’,如果你要的是那東西,我絕對做不到,我把畫給了你,一定會被姐姐剝皮!”

司霓不敢直視他瞳眸,怕他又回出什麼令她意外萬分的回答。

“哦!原來以前在蘇富比拍賣會上,以高價標下那幅畫的神秘買主就是你姐姐?實在沒想到,從你的話裏總覺得那麼一板一眼的女性,不會對畫有興趣的。”

雷天威鬆開了司霓,看著她緊張神色,安慰她。“放心,我要的代價你絕對給得起,不過,給不給就要看你了。”

“看我?”司霓倒抽了一口氣。“為什麼不是看艾曦?艾曦才是這件事的主謀啊?你去向艾曦要……向我要太沒道理了。”

“誰讓邀請函上掛了你的名字?”雷天威極有紳士風度的執起司霓的手,輕啄了一下。“套句你說的;名字,我中意你的名字,這就是理由。”

樊司霓一臉慘綠。她隻知道,她這次真被聶艾曦給害慘了!

***

可晨雖然請了一個月的長假,但是前十五天她完全沒有休息,隻是不停逛街購物,在落地鏡前一套一套試著衣服,練習塗抹色彩鮮豔的化妝品。

“不行。”努力許久後,她隻能懊惱承認,她果然不適合前衛打扮。

可這是最後機會。她馬上就要和旭黎結婚,如果不能在那之前改變長久以來他對她的觀感,縱使能勉強在一起,對彼此而言都是折磨。

樊可晨咬牙下定決心。不管旭黎帶什麼人去度假,她都要不露痕跡的趕走對方,然後找機會纏在他身邊,就像以前一樣。

過去,也許她不敢主動討好旭黎,高傲自尊也不允許她改變自己,去迎合旭黎向來選女友的標準,但是,就這一次,她要下個賭注。

如果這麼做,旭黎仍然對她不屑一顧,她就死心。

其實能留在他身邊,她該滿足的……隻是,人總是貪得無饜。

樊可晨搖頭苦笑起來。拿起度假村寄來的導覽手冊和住宿資料,仔細盯著上頭的說明。“什麼叫做白玫瑰風情館啊……”略帶不解,樊可晨對於自己將住進去的度假小木屋雖然不安,但是不管住得舒不舒服,那都是她費盡千辛萬苦、硬要人家讓她住在旭黎隔壁間,所以,她不該抱怨。

反正她又不是為了度假而去的,沒有關係啦!

重點在於,一定要裝成和他巧遇,千萬別被他看穿她的計劃!

可晨轉頭盯著牆上的那幅名畫:拉斐爾所繪“花園中的天使群像”。

從她第一眼見到那幅畫開始,她就把它視為如她性命一般的珍寶,因為那幅畫中,有她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

十幾年來,她從沒有忘記和他初見那一天;也隻有那時,她得到了他最初也是最後、惟一一次的溫柔微笑,拉斐爾筆下的花園,畫的就像是他們初見麵的場景。她對那幅畫感覺格外懷念,所以執著買下它。

不過,最重要的是,她將她始終說不出口的真心藏在那幅畫中啊……

溫柔輕撫精美的金質畫框。她連續做了幾次深呼吸。“天使啊,隻要一點勇氣……讓我向前跨出一步的勇氣,請賜給我一點勇氣……”

可晨不知道,此時聶旭黎也正躺在自家床上,徹夜輾轉難眠。

一想到明天就要去度假村,連向來冷靜的他,都不免雀躍起來。

他打聽到可晨果真如他所想,貪小便宜的拿了招待券去登記!

他還找了認識的朋友對度假村方麵施加壓力,讓他能“剛好”住在可晨隔壁,製造他們碰麵契機;這樣他就可以假裝和她湊巧碰麵,不管以前可晨對他觀感如何,他會努力改變她的成見,讓這趟旅行成為他們間的轉折點。

他期待的翻開手中導覽簡冊。“紅玫瑰悠遊屋?小木屋敢取這麼怪的名稱實在很有勇氣……”他大皺眉頭。其實敢住在那房子的他更大膽吧?

懷抱不安的聶旭黎也隻能接受在既定安排。

縱然沒水又斷電、會漏雨又是危樓,反正房子如何都不是問題,隻要能更接近可晨一點,不論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

***

“你沒空?什麼叫做你沒空?”樊司霓不文雅的咆哮著。這個好樣的聶艾曦,又想將棘手的問題丟給她!“說好我們要跟蹤姐姐他們不是嗎?”

“對,但是大哥臨時交代一些工作,我不做完不行。我一忙完就過去好不好?就這樣,拜!”忙碌的聶艾曦隨即切斷通訊,投入工作。

光瞪電話也不是辦法,樊司霓不做怎麼辦?“可惡!”

她在雷天威半威逼下默許將給他“適當報酬”,就算不成功,報酬他也討定了!箭在弦上,能不發嗎?發呀!

為了姐姐和姐夫,司霓她——豁出去了!

她一定要徹徹底底的利用那個雷天威。最好讓他過勞死!

***

“啦啦……”樊可晨輕快地開著小小的寶藍色March,心情愉快的哼歌。沒辦法,誰讓她的心情太High了呢?她腦中不時浮現幾個點子。

就像她在學生時代做過的,一下課立刻跑出自己念的商學院,衝到隔壁理工學院去上廁所;隻因為他的教室就在女廁旁邊。

雖然常遇不到他,可是隻要在上課鈴響前偷瞄到他一眼,就能讓她樂上三五天。萬一遇到熟人,就騙他們說係上廁所人太多,她才繞遠路。久了,也沒人問了。

這麼辛苦的偷窺他有收獲嗎?好像有吧?最後聽說、理工學院的院長建議商學院增建女廁。

不過旭黎這家夥是絕對不知道她在偷看他。因為他常常一下課就跑的不見人影,不知道去哪兒,隻知道他也是匆匆忙忙趕回教室;她猜他一定是去找女朋友約會,也許她沒撞見那場景反而比較不會心疼。

總是沉浸在回憶中,於事無補,她還不如好好把握眼前機會黏緊他,然後表現一點自己的女性魅力?她要加油!她已經盤算好,她和他的小木屋緊鄰著、不管前門還是後門出口都靠在一起,隻要她一發現他要外出,立刻跟上就對了。

但,怎麼“發現”他要外出?嘿嘿,緊鄰的小木屋嘛——豎起耳朵用力聽!

“我就不信這次不成功!”不著邊際的幻想他們即將有的美好巧遇,樊可晨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

“Shake!shakeBody……”聶旭黎一路上聽著節奏感強烈的舞曲,隨著音樂打拍子,早已忘記時速八十的上限,猛踩他喜愛的保時捷油門,一心隻想趕快到她身旁相聚。

雖然說整個度假計劃的安排很繁瑣,但他一點也不以為意;畢竟這次遠比他以前作的要輕鬆多了。

大學時代,他為了見她一麵,總是拖著一群死黨利用空檔繞到體育學院球場裏打籃球;球技有沒有進步不得而知,不過他常被球K卻是真的。倒不是他球技差,而是他的注意力都落在球場旁邊、屬於商學院的那間教室裏。

理論上,可晨該待在裏頭的那間教室。

為了想多看她一會,他總是假借打籃球之名去遠遠望著她,三不五時被籃球“顏麵正擊”他也從不喊苦,隻要望到她,再疼也值得。

不過,可晨常常不在教室裏頭,下課鍾才響就溜出去,不知道她在忙什麼。他本來以為可晨是熱衷學生會事務,一度他還誤以為當書記的她和同班的學生會長在交往,氣得他出來競選,和那位企圖連任的會長一爭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