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森之國皇宮前。
波門淵聽得體內狴犴欲解封而出,內心陷入掙紮。心想,如今神樹之內,如非借外力恐難以逃出。隻是自己不通解印之法,為今之計便是等蒲牢秦等人前來援救。
“山中夏,我的狴犴之力使用不熟,隻能等老師救援了。”波門淵望著捆在樹根之上的山中夏說,山中夏紅著臉點頭,表示讚同。
神樹外,蒲牢秦坐在地麵之上。隻見他滿臉紫紅,大口喘著粗氣,還未從剛剛的戰鬥中緩過勁來。
“現在我元氣大傷,陰陽之力盡失。再與神樹戰鬥也是強弩之末,你我還是先返回住處,等到援兵到來再做區處。”蒲牢秦望了一眼季仲鯤。
“也好。”季仲鯤冷言道。二人互相攙扶回到下榻之處,強援來到之前,打算先蟄伏待機。
三日後,森之國皇宮前神樹內。
波門淵與山中夏仍捆在樹根之上,此時二人陰陽之力盡失,全靠樹根供給能量。鐺鐺!忽然聽得樹洞外一陣打鐵聲,不禁抬頭往樹洞外望去。
“波門淵,我們需要談談。”體內的狴犴又發出悶聲。波門淵覺得心頭一陣劇痛,便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波門淵,快醒醒。”波門淵慢慢睜眼,發現自己竟躺在一個山洞中。映著燭火,見到這血紅色牆壁之上,刻滿各種人類石像。隻見石像表情痛苦,個個麵目猙獰,隨兩排燭光一直延伸到洞穴深處。波門淵隨著聲音方向欲往前走,剛抬腳便發現,步子很難挪動。蹲下仔細一看,腳下正緩緩淌著一條血溪,像是從地穴深處而來。
波門淵順著血溪,挪步向洞穴深處摸去。約摸半個時辰,才看到洞穴深處火光通明。四根巨柱下方,拴著一隻吊額白虎,滿身是血。這四根巨柱是四象封印之柱,在東南西北四方,各自雕刻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圖案。柱子下方貼著黃色封條,封條印著八排符咒,中間書著一個“禁”字。
走近一看,隻見這巨獸白麵吊額,黑色斑紋鬣毛繞於周身之上,閉目伏在地上。身後拖著一條數百丈長,粗細二十人環抱的長滿鬣毛的花白巨尾,雙目如房屋大小,獠牙足有百丈之長。四根通天鐵鏈,將這獸天靈、任督、百彙、聚頂四穴刺穿,鮮血不斷從鐵鏈上滴下。
“你來了?”巨獸緩緩睜眼,想爬起身來。鐺鐺鐺!四根鐵鏈將巨獸四穴刺得更深,傷口處飆出一股鮮紅。
“啊!你看到了?”巨獸被鐵鏈刺痛,咆哮一聲道。
“你是誰,我在哪裏?”波門淵抬頭望著眼前巨獸。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是你身體裏的力量。”巨獸低聲吼道,喉嚨裏發出粗重的呼吸聲。
“你不是我,這不是我要的力量。”波門淵望著巨獸眼睛,身體感到陣陣寒意。感到一股充滿血腥與殘暴的陰陽之力,正充斥著整個山穴。
“我就是你要的力量,我曾不止一次給你借用過,你難道忘了?”聽完巨獸言語,波門淵心想,原來老師提過我暴走的事情,就是狴犴在作祟。
“你不想走出神樹,難道打算和那些人一樣,陷入無盡夢魘之中?”狴犴見波門淵頓了一下,趕緊追問道。
“我就算和他們一樣,也不能借用你的力量衝出神樹,你的力量讓我感到殘暴與邪惡。”波門淵指著狴犴喊道。說完,便轉身向山穴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