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和你商量個事兒,能不能停止你的操勞,讓我自己管自己?”湯煜峰笑著,一副開玩笑的口氣。
“你腦子是不是發燒啊?”她把手伸向他的額頭。
湯煜峰拿開她的手,“是真的,心裏就這麼想的。”
“可以,沒問題。”雪嵐一臉滿不在乎,“別以為誰都稀罕你,冷血動物。”
湯煜峰用訓斥小孩的口吻說:“你也老大不小了,也不知道找個對象好好談場戀愛,整天瞎操哪門子心啊?對了,上次給你介紹那個留英博士,有感覺嗎?我看人條件不錯,沒打算發展發展?”
“我不能不遺憾地通知你,又是一個見光死。以後不要再介紹什麼對象給我,浪費別人的時間比殺人還可恥,知道嗎?”
雪嵐轉身走進餐廳,站到酒櫃邊,打開門,取出一瓶十五年藏的五糧液,打開了,咕咚咕咚喝了幾口。
湯煜峰忙衝過去,將酒瓶奪下來,訓斥道:“一個女孩子喝什麼白酒?還有個女孩子的樣兒嗎?”
“就要喝白酒!”雪嵐突然哇哇大哭,“我就這個樣子,你管得著?不讓我管你,你也少管我!”
“真不讓我管你了?別後悔啊!”
雪嵐哭著大聲質問:“你去哪兒了?這段時間天天中午出去和一女人吃飯。今天去哪兒吃飯了?吃了一下午,吃到天黑才回來?”
“郊外。”
“郊外?哼哼,哥,真夠浪漫的啊!還什麼每個人心中都有綠洲,你不覺得這是對你那片綠洲的踐踏?紫月躺在那兒長睡不醒,你剛剛還在她身邊一往情深,轉眼又跑到郊外和野女人鬼混。哥,這是你嗎?這是你幹的事嗎?你真讓我鄙視!”
雪嵐聲嘶力竭地喊起來。她很少這麼對哥哥說話。
湯煜峰揚揚手,“你再喊?信不信我揍你!”
“你打!你打!你把我打死算了!從此再沒有人管你的閑事了!”雪嵐哭著衝哥哥昂起頭,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惱羞成怒了是嗎?被揭穿老底了是嗎?”
湯煜峰放下手臂,“雪嵐,你瘋了嗎?”
雪嵐失聲哭起來,搖著湯煜峰的胳膊,“哥,你告訴我,那女人是誰?她是誰?她叫什麼名字?”
“黃婉萍。”
“什麼?黃……”雪嵐突然清醒了似的,不可思議地盯著哥哥的眼睛,“這段日子你每天跟黃婉萍一起吃午飯?她叫黃婉萍?真的叫黃婉萍?”
這陣子哥哥身邊突然多了一個女人。從那個女人第一次出現在翠緣莊挑選手鐲的時候,雪嵐就感覺到了不尋常的氣味兒。為了不讓哥哥惱火,她隻有裝作不知,私底下向周全數次探詢過那女人的底細。周全皆一問三搖頭,什麼也不告訴她。最近他三天兩頭出去和那女人吃午飯,雪嵐一直忍著不快,心想忍幾天那女人就該消失了吧,就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樣。沒有哪個女人對哥哥的吸引力能夠超出一個月。倘若哪個女人與湯煜峰交往能夠堅持一個半月,這女人一定不是凡人,雪嵐不能不刮目相看。沒想到現在居然遇上一個。
裝作渾然不知、視而不見,她一忍再忍。到今天,雪嵐的忍耐已到達極限,再忍下去不瘋才怪。不僅吃午飯,還去郊外玩,雪嵐幾乎要氣瘋掉。更讓她氣炸肺的是那個女人居然叫黃婉萍!哪個女人不行?怎麼可以是黃婉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