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洪波在女兒的陪同下,找到兒子和黃婉萍的住處時,黃婉萍正在包餃子。
包餃子之前,她用烤箱烘烤了幾塊親手做的蛋糕,還烤了地瓜。自從趙斯文住進來,每個周末她都會烤麵包、包餃子。趙斯文為備戰一個新項目熬了半宿,一覺睡到半中午。黃婉萍包餃子時,趙斯文剛剛洗漱完畢,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喝著清香的粥,品嚐著沒有任何添加劑的純手工蛋糕,吃著她為他做的可口小菜,他有一種幸福感。雖然這種幸福感有一些不踏實,空中樓閣似的不穩定,隨時都有可能消失,但他還是願意緊緊抓住並享受這種幸福。
這時候,敲門聲突然響起,趙洪波開始咚咚咚地擂門。趙洪波砸在防盜門上的有力氣的拳頭,擊碎了這個周末的恬淡與寧靜。
黃婉萍係著圍裙,手裏還捏著一個未包好的餃子,從廚房走出來,疑惑地望了望趙斯文,“誰啊?”
趙斯文心裏一緊,皺了皺眉頭,“我去看看。”
果然不出他所料,也隻有自己的爹,才會用這麼大的力氣敲門。
門開了,趙洪波一步就闖了進來,後麵跟著趙雯麗。
趙斯文毫不掩飾自己的吃驚,“爸!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那天在醫院,趙斯文始終沒承認自己和黃婉萍在一起,始終沒告訴父母現如今的真實住址。趙雯麗斜了哥哥一眼,“又不是地下秘密組織,找到這兒沒什麼難的。”
趙洪波環顧左右,看到屋內裝修精致,家具奢華。尤其是那其樂融融的氣氛,深深地刺激了他。老頭子也不掩飾自己的震驚,“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哪兒?我這是到哪兒來了?老婆孩子扔那兒不管,在這兒過上小日子了?過得挺滋潤啊?!趙斯文,你的良心讓狗吃了?”
趙斯文支支吾吾,“爸,我和紫月不是早離婚了嗎?在法律上,早已經什麼關係都沒有了啊。”
趙洪波火冒三丈,“你和老婆離了,難道和你親生的骨肉也離了?你女兒病成那個樣子,紫月天天以淚洗麵。你可倒好,新生活這麼快就開始了?”
黃婉萍放下手裏的活,洗淨了手,摘下圍裙,不緊不慢地從廚房走出來,鎮定自若地望著趙洪波,“剛才原來是伯伯在捶門啊?嗬嗬,剛才您問這是哪兒?哦,現在我來告訴您,這是我們的家。伯伯既然來了,那就坐會兒吧。”
“誰是你伯伯?”趙洪波怒斥,“你們……你們是指誰?”
“我和斯文啊。”黃婉萍臉上是從容的笑,“這是我和斯文的家。”
“斯文什麼時候成的家?我這當爹的怎麼就不知道?啊?雯麗,你知道嗎?你哥又成家了,你知道嗎?”
趙雯麗左顧右盼,搖搖頭,“他們秘密進行的吧?跟地下活動似的,我上哪兒知道?”
趙斯文尷尬地說:“爸,坐吧。婉萍,快去沏茶。”
“不用!”趙洪波擺手製止,“不喝!這不明不白的水我不能喝。我怕喝了胃裏難受。趙斯文,我問你,你跟你媽說你住在同學家裏,這就是你同學?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不是你女兒的班主任嗎?我送橙橙上學的時候見過好多次的,你同學和你女兒的老師長得怎麼這麼像?怎麼跟一個人似的?”
趙斯文紅了臉,“爸,你聽我解釋……”
黃婉萍上前一步,微微一笑,“爸,你沒認錯人,我就是黃婉萍。”
“叫誰爸呢?誰是你爸?”趙洪波聲色俱厲。
“不讓叫伯伯,又不讓叫爸爸,那讓我如何稱呼您?”黃婉萍抬抬手,手指上套著的碩大鑽石戒指刺痛了趙洪波的雙眼,“這是斯文前不久給我買的訂婚戒指。戴上這枚戒指,我們就算訂婚了,是不是斯文?”
她扭頭衝趙斯文曖昧地一笑。趙斯文隻恨不能有個地洞一頭鑽進去。
黃婉萍繼續對趙洪波說道:“我叫您一聲爸,是出於對斯文的尊重,也是對您的敬重。您不願意,沒關係,我還是叫您伯伯吧。”
趙洪波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克製著怒火,對黃婉萍道:“你跟誰訂婚我不管,但這個孽障跟你訂婚,我不承認!請你不要叫我伯伯,我怕折壽,好吧?我現在跟我兒子說話,這兒沒你插話的份,行個方便,好吧?”
黃婉萍笑笑,一副並不介意也不願跟他一般見識的神態,“趙先生,那請您先弄明白了,這是我的家。”
趙斯文瞪了黃婉萍一眼,“怎麼說話呢你?”
黃婉萍回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