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是否追究趙斯文的刑事責任,程建軍表示,不排除這一可能,具體情況將視結果而定。
趙斯文並不怕嶽父的批評和責罵,隻是擔心後麵的官司問題。但他根本找不到補救方案,同時受黃婉萍逼婚的脅迫,隻好破罐子破摔,采取鴕鳥戰術。第二天他便關了手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躲在臥室睡大覺。
一整天,紫月都吃不進東西。半夜睡不著覺,她從床上爬起來,紅腫著眼睛質問老公:“真是太讓人失望了!你告訴我,為什麼這樣幹?你幹嗎做假賬貪汙公司的錢?我爸什麼地方虧待你了?爸為了我們,恨不能把心掏出來!我們呢?就不能讓他省省心嗎?”
趙斯文也無法入眠,掀開被子坐起來,“你隨便罵,別憋著,對不起你爸的是我,你沒有錯。”
“你知道對不起爸爸,為什麼還要這麼幹?倒騰出來的那些錢到底幹什麼去了?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這是在犯罪!如果不是爸爸的女婿,你現在絕不可能在這裏睡大覺,你睡覺的地方在監獄!”
一聽到“監獄”二字,趙斯文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但他沒有像當初“賭博輸錢”被發現時那樣跪在地上乞求妻子原諒,而是掀開被子,梗著脖子替自己辯解,“你拍著良心想想,這麼多年,我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給你們程家企業貢獻了多少青春、貢獻了多少智慧、貢獻了多少心血和時間?我為程家企業掙了多少利潤?可你爸領情嗎?有了功勞和利益都是他的,遇到過失和損失都由我來承擔,這對我公平嗎?商場如戰場,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次我不過一時失誤,我是故意的嗎?一次失誤,就遭到你們家這麼大的譴責,所有的功勞全給抹殺掉,你就不能說句有良心的話嗎?”
“趙斯文,昧著良心說話的是你!你為企業付出那是你的職責!你坐在那個位置上,做分內的事情不應該嗎?爸爸一向洞察秋毫、獎罰分明,創下利潤的時候你沒拿到過豐厚的酬勞嗎?就算你曾經為企業付出不少心血,可這能成為你貪汙犯罪挪用資金,陷企業於水深火熱的理由嗎?這麼幹你對得起誰啊?”
“夠了!既然連你都不跟我一條心了,我也不願老黃牛一樣扛下去了!像驢拉磨一樣為你們企業苦幹這麼多年,也該讓我休息一下了!爸看誰順眼就讓誰幹吧!我受夠了,真夠了!”
得知兒子再次闖下大禍,趙家父母瞠目結舌。趙洪波二話不說,打電話責令兒子趕快滾回家。趙斯文磨蹭著進了家門。趙洪波抓起掃把劈頭就朝兒子打了過去,“孽子!孽障!渾蛋!氣死我了!你怎麼連紫月的父親都要坑啊?那可是你老丈人啊!你還有沒有人性啊!”
趙洪波當兵出身,自小兒子做錯了事,他的教育方式隻有兩個字:拳頭。
就連什麼事都要千方百計袒護兒子的鄭緒芳,也氣得忍不住責罵兒子,“斯文你究竟是怎麼了?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啊!中什麼邪了?你上次賭博挪用了錢,人家都寬恕你了。你不將功贖罪就算了,反而變本加厲往陰溝裏滑,這是中了誰的魔道了?”
趙洪波指著兒子的鼻尖痛罵,“養出這種不爭氣的孽障,讓親戚鄰裏知道兒子在嶽父公司幹出這種失德的事,我怎麼走出這個門?出了門,我怎麼見人?往後還有臉跟親家見麵嗎?我怎麼跟紫月爸交代?還讓不讓老子抬頭做人了?”
鄭緒芳流著淚,“斯文啊,這公司在你手裏好幾年了,你也知道自己就是它將來的主人,怎麼就不能愛惜它啊?你怎麼可以禍害它呢?”
趙雯麗皺著眉頭分析,“這太突然了,讓人沒法接受。哥哥為什麼會突然變壞?一個原本好端端的人,不會平白無故就去幹壞事的,難道有人給他施加了壓力?這其中必有問題,問題出在哪兒?大家冷靜下來好好琢磨琢磨,粗暴的打罵無益於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