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家屬幾次提出前來重謝,每次紫月都毫不猶豫地謝絕。她不願這事讓公婆一家知道,而且她覺得也沒有這個必要。當初捐獻就不是為了讓對方酬謝,而是因為自己要表示感恩,感謝那個曾經救了自己女兒的好心人。因此捐獻並不是針對某個特定的人,不是為了姓湯的患者。就算不是湯煜峰,是王煜峰、白煜峰什麼的,在那種時候,在接到骨髓庫的告急電話的時候,她一樣不會猶豫。隻是因為千千萬萬人中的一次巧合,兩個人配型點位恰好符合,沒有什麼特別的。
見麵?那就更沒有必要了。患者湯煜峰來到青島的這幾天,程紫月正為孩子的事焦頭爛額,原本就沒有見麵的必要,這種時候,更無心思也無時間與他會麵。
早飯後,紫月拿出手機,回複湯煜峰:“謝謝,我很幸福,同樣祝福您!”
這是個禮節。
以趙斯文為代表的趙家人與班主任對決的第二個回合,以失敗告終。
當晚,趙斯文一踏進門,鄭緒芳立即迎上來。紫月緊靠在婆婆身邊,和婆婆一樣,急於知道老公與女兒老師“談判”的結果。
紫月看著丈夫沮喪的臉色,就意識到事情沒有好結果,但實在是忍不住,還是滿懷期待地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趙斯文沒正麵回答,隻吐了兩個字“在辦”,含糊其詞地應付一下,便一頭紮進房間。婆婆見狀,立即給了兒媳一個眼神,示意紫月別再追問。
婆媳倆的眼神裏,是掩飾不住的失望,還有疑惑。因為失敗,所以愈加渴望了解事件的過程,以便從中分析症結,尋找解決問題的有效方法和途徑。飯桌上,吃得差不多了,鄭緒芳憋不住了,“斯文,老師說什麼了?”
趙斯文埋頭夾菜,“沒說什麼。”
鄭緒芳忍不住埋怨,“我早說了,這事就不該讓你出麵,人班主任一女教師,你一大男人,以前又沒怎麼接觸過,愣頭愣腦的,談起孩子的話題不容易引發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