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滿各種器材的實驗室內,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一個身穿薄衫的女子坐在輪椅上,手中摩挲著一枚白玉戒指。臉色發白,嘴唇全然沒有一絲血色,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

嘀嗒,嘀嗒。

昏暗的房間內,隻有一縷陽光透過小窗照進來,牆上的掛鍾一分一秒地轉動著。

吱呀一聲,一個穿著實驗服的老者推開了門。沐兮言直直地望著窗外那棵老槐樹,眼神裏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兮言啊,為師從小將你養大,也是時候報答為師了。”

這個自稱師父的老人,走到沐兮言背後,將輪椅推了出去。

她的腿上蓋了一條毯子。由於長時間地被拿來測試各種藥劑,她的腿,早就廢了。而眼前這個師父,口口聲聲地說疼愛自己,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好。

這些不過都隻是他利欲熏心的謊言!

沐兮言躺在冰冷的實驗台上,眼角滑過兩行淚水,不甘心地閉上了眼。

曾經的一切曆曆在目,猶如一部小電影在她的腦海中播放了一遍。

她從出生起就是孤兒,被好心人放在了福利院門口。四歲時,福利院外來了一群黑衣人,一把火燒了福利院。

又將院中的孩子們全部綁架帶走,一些因害怕而反抗的孩子,被無情的子彈和冰冷的刀刃穿透胸膛。

沐兮言也是其一。

她醒來時,無措地躺在病床上。年幼無知的她害怕地張望著這陌生的環境,子彈沒有致命,她奇跡般的活了下來。

“小兮言,以後跟著我做實驗好不好?”

那個老人在她的眼中,永遠是一副和藹可親的小老頭模樣。他將自己的畢生所學都教給了她,對自己像是父親般關愛。沐兮言本以找到了為是救贖,沒想到迎來的,卻是另一個深淵。

師父也是那群人中的一個,他們為了做實驗,在福利院專門抓這些沒爹娘的孩童。而沐兮言她的體質特殊,血液中有一種特殊物質,能夠讓傷口快速愈合,是常人的速度五倍。

他這才將自己帶回實驗室,以師父的名義暗中拿她做實驗體。

十幾年來,她體內積攢了各種毒素,身上有無數道手術刀劃過的傷痕。曾經的她不懂這些,隻以為師父是為了自己好。

三年前,一次偶然,她無意間跑到地下實驗室,見到了兒時福利院的同伴。她驚恐地看著那個滿目瘡痍的女孩,全身皮膚潰爛,瑟縮在角落,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她心中泛起一陣惡心,手捂著口鼻,打開門的一瞬間,腐爛的味道直衝她的大腦。她不敢相信,師父竟是這樣的惡魔。

“兮言!過來!”

師父在走廊狠狠地瞪著她,一改平時和藹慈祥的模樣,像是一隻深淵底處的惡魔,狠狠掐住她的命門,那冷漠的眼神讓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