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裝作堅強道:“沒事的,我已經決定好了。”
我們都陷入了沉默,看著眼前的女人故作堅強的樣子,滿是心疼,這是她理想主義的具化,這是她理想的寄托,靈魂的港灣,怎麼會沒事了呢?
我沒本事,我想幫她,可有的時候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之前為了想在蘇州落地生根時的存款早已揮霍殆盡了……
“時間不早了,昭陽,停業公告已經印出來了,麻煩你去貼上吧,我不想動,我想靜會。”
“好。”
接過CC手上遞來的兩張紙,我轉身往門口走去,很快便將公告貼好。
回到餐廳裏麵,羅本似乎從剛剛開始就沒有講過話,就低著頭沉默不語,我並沒有多說什麼,回到了剛剛的位置上。
氛圍燈很好的遮住了CC臉上的蒼白,但無法遮擋住她哽咽的聲音:“昭陽,貼好了嗎。”
我知道CC心裏的難過,但世事十有八九是不如意的,對此我早已麻木,也隻能僵硬的回道:“嗯,貼好了。”
“那我們明天就在辛苦一天吧,和這裏好好道個別。”
“好。”
“時間不早了,你倆先回去吧,我再待一會。”
“好。”我和羅本同時回道。
我們的聊天是如此的僵硬,也許是因為不甘吧,我們都是理想主義的信徒,這個結果是讓人難以接受的。
我背上吉他,與羅本向外走去。
來到街道時,羅本突然停住了腳步。
“等等。”
“嗯?怎麼了?”我疑惑道。
“你小子怎麼不提醒我,就自己知道拿吉他,搞得我都沒拿。”
我白了羅本一眼:“你爹我先出門的,哪知道你小子幹什麼吃的,這他媽還賴我。就隻知道低著頭,啥事都忘的了。”
“你等等我,我會去拿吉他。”
我伸腿踢了羅本屁股一腳,催促道:“媽的快點去。”
“行了,別催。”
此時時間已經來到了淩晨兩點,這時候不好打車,平時駐唱結束後都是乘羅本的那輛摩托車回到老房子的。
等了十來分鍾,還不見羅本回來,我有些不耐煩,自言自語道:“媽的,這小子是死了嗎?算了回去看看。”
我穿過熟悉的狹窄小道,空城裏音樂餐廳幾個大字再次映入了我的眼簾,羅本就呆愣的站在門口。
我向前走去,尋思這小子幹嘛呢?
“怎麼了?”
羅本沒有說話,指了指餐廳裏麵,隨後自顧自的點上一支煙。
我微微一愣,同樣和羅本陷入了沉默之中。
聽著餐廳裏傳來細微的抽泣聲,我不知道CC哭了多久這個女人太累了,她是理想主義的具化者,她將存在於理想中的那座空城具化到了現實,她滿懷理想,可這個結果對於她來說太過於殘酷了。
我像羅本剛剛一樣,自顧自的點上了一支煙,我們就這樣傻站著門口好久好久,半個小時,一個小時,CC的抽泣聲都沒有停過。
我不知道羅本此時有什麼想法,看著一個自己心愛的女人無助的哭泣,而自己卻不能為她做些什麼,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一種屈辱,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神從未離開過趴在桌上哭泣的CC ,想說的話最終都化成了一聲歎息。
羅本同樣是一個矛盾的人,一個人怎麼可以同時愛著兩個女人呢?其實誰都知道,若是無法接受一個愛著你的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從她的世界消失,不再給她任何機會,可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做到真正的割舍自己心中所愛呢?
待到抽泣聲的停止時,羅本細聲說道:“走吧。”
“嗯。”
我們都沒有想過進去安慰CC,我們都知道CC的故作堅強,而她也不希望我們看到她哭泣的樣子。
回到老房子已經是淩晨四點多了,我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我又失眠了……我起身走向陽台,看著天上皎潔的月光。
淩晨的城市很安靜,這個時候嘈雜的隻有心,我們恐懼內心的聲音嗎?我想是的,月亮這個詞總是溫柔的,它不會帶來燥熱難耐,它柔情似水,可偏偏淩晨的夜晚是人們最煎熬的時候,簡薇的離開已經有一年了,嗬嗬......我的一生似乎也就這樣了,我不知道,也無法知道她現在過的怎麼,我很孤單,我的人生陷入了一片黑暗,這麼多年的回憶,已經無法拾起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樣什麼時候睡著的,待到醒來時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三點,今天是餐廳最後一天營業,我會在晚上七點過去,再次之前我打算拿上我的油動力賽車去到附近的廣場玩玩。
來到廣場,我隨意找到一個椅子坐下後,便從包裹裏取出那輛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