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達三百米的橋,橫跨連接兩座塔樓,盛夏的時候向下看,是一片鬱鬱蔥蔥是林子,中間穿過幾條細窄的河流,而現在隻有光禿禿、白雪皚皚的一片,粘在上麵,連呼吸都是冷的。
彼得最終被判處在阿茲卡班終身監禁,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所有人都在喜悅,隻有佩爾一個人心有不甘。
似乎大家默認被攝魂怪長久精神折磨比死亡更可怕,隻有她想要他血債血償。
可這是個兩難的問題,殺了他,西裏斯就無法洗清冤屈。
“Fu*k!!”佩爾站在橋上大聲發泄著,“梅林,你怎麼不降道雷劈死他!”
“哼。”
佩爾扭頭,看到他頭上還乖乖綁著那條粉褐色發帶,心情舒緩了不少,“你怎麼找到這裏的,你身上是有什麼波特雷達嗎?為什麼你總是可以精準定位我們兄妹倆?”
德拉科哪兒知道,他隻是跟著感覺走,就是不管怎麼樣總能找到波特。
“少自戀了,我可不是專門來找你的,隻是碰巧而已。”德拉科呼出一口白氣,那天之後他就沒和佩爾好好說過話,“你這個聖誕節可以不用留校了吧。”
“嗯,我有家了。”
誰沒有家?他本想說出這句理所應當的話,但想起了她和那個傻波特慘兮兮的日子,慶幸自己及時閉嘴了。
德拉科目光落在她尾部已經有些毛邊的發帶,心滿意足,然後從懷裏拿出來一個小盒子打開,裏麵滿滿當當的珠光寶氣的一堆頭飾——發卡、發爪、頭繩、綁帶蝴蝶結……
他看了眼佩爾今天內裏穿得奶杏色毛衣,挑了一個珍珠邊夾,“帶這個。”
佩爾無比自然地接過了那盒頭飾,順帶低下了頭,好讓他可以給自己帶上那個珍珠邊夾。
“你每次送我禮物都要有長時間的前搖嗎?下次直接給我不行嗎?”
“我們純血的表達都是這麼內斂含蓄,這叫優雅,我不指望你這個土包子能懂。”珍珠果然就該戴珍珠,德拉科十分滿意自己的審美。
冷風吹過,佩爾飛舞的發絲落在彎起的嘴角,她舉起了巴掌,懸停在德拉科的腦袋上,“這個表達夠內斂含蓄嗎?”
德拉科嚇得立刻閉上了嘴,過了好一會兒,他靠近佩爾,和她一起趴在橋的欄杆上,問道,“所以你不是有家了嗎,為什麼還一副要炸了全世界都樣子?”
佩爾攏了攏自己的衣服,她從一年級就時不時觀察著德拉科,他真的是個家庭幸福的小孩,口袋裏永遠有糖果,天冷了家裏立刻就有來昂貴的皮草製品,每套衣服都有固定的珠寶搭配……
“是因為彼得,我想他死,但他活著。”佩爾麵容惆悵,開始說服自己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實際上如果德拉科願意再讓她欺負欺負,流兩滴眼淚,她的不愉快立刻就會煙消雲散了。
德拉科看著她認真的表情,臉色蒼白,心裏震驚萬分。
他毫不意外佩爾滿嘴打打殺殺的樣子,他習慣了。
可她當麵說這個是什麼意思?是想讓他幫忙嗎?她竟然在求我幫忙!
佩爾這個蠢女人,終於意識到馬爾福這個姓氏代表了什麼了,這是好事。
但……
德拉科四處張望,確定真的沒人後壓低聲線說,“雖然他是囚犯,但這件事情和謀殺沒有兩樣,我爸爸不會輕易答應做這件事的,被發現了我們馬爾福家就完了。除非你拿出足夠的利益來交換,我爸爸可能會考慮,但他的胃口很大,你根本付不起。”
佩爾一臉疑惑,“嗯?”
德拉科以為他皺著眉毛是在不滿,他也能理解,佩爾波特這種天天用鼻孔看人的,肯張口求他簡直是把自尊打碎重組吞回肚子裏的程度。
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好吧,傲羅把犯人押送到阿茲卡班要先用門鑰匙到北海邊,再乘船去阿茲卡班,要想動手隻能找人買通黑巫師去做。我會試著說服我爸爸的,不過你可別抱有太大希望,馬爾福家也不是什麼生意都做的!”
佩爾:……
她真的很想把他的天靈蓋打開看看裏麵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麼搭建的。
德拉科越說越來勁,完全沒了一開始的害怕,甚至開始吹上了他們家悠久輝煌的純血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