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月揉了揉眼睛。
閉上再睜開,眼前的一切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紅木鏤空三寒的床榻,透雕刻絲的海棠案幾,還有窗外姹紫嫣紅的花。
特麼的,這是哪?
她昨夜吃完宵夜就睡了,不是應該在自己家中麼,誰在跟她惡作劇?
李知月摸不著頭腦之時。
一個美婦人梨花帶雨的衝了進來。
“月娘,你可算是醒了!”
就在這一瞬間,一大股記憶灌入李知月的腦海。
她居然、穿書了!
好消息,她穿成了高門侯府千金小姐,身體康健,衣食無憂。
壞消息,根據書中劇情,侯府很快就沒了,一大家子淪落到四處打秋風,後來還被抄家流放,怎一個慘字了得。
李知月石化了。
“月娘,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
美婦人摟著李知月,一臉擔憂,催外頭的仆婦趕緊去請大夫。
李知月忙道:“我沒事。”
眼前的美婦人,就是原身的母親,襄陽侯府夫人,白如珠。
白如珠年輕時候被冠以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如今年過三十,依舊風韻不減。
侯府八代單傳,每一代都是獨子,唯有白如珠生了長子後,又得了個女兒,可想而知把女兒寵成了什麼樣子。
原身花錢如流水,是京城有名的敗家女。
而原身的祖父是老紈絝,父親是草包,大哥浪蕩世子爺,三個男人加起來也賺不到一兩銀子,全靠祖上累積度日,再加上當家主母經營不善……就這樣坐吃山空,侯府很快就敗了。
侯府敗了是小事。
關鍵是很快又犯事兒,被朝廷流放了。
原身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哪吃得了這種苦,還沒出京城就病了,死在流放的途中。
李知月吞了一口空氣,艱難開口:“我、我今年多大了來著?”
白如珠一笑:“上個月才辦了及笄禮,這就忘了?”
李知月大鬆一口氣。
侯府被流放是原身十七歲的事。
還有兩年時間,先不慌。
“對了月娘。”白如珠開口,“你怎麼會突然暈倒了?”
李知月整理了一下記憶。
原身是吃點心被噎著,忽然昏迷了,醒過來,芯子就換成了她。
想到這裏,她的眉眼頓時一沉。
她記得,這天好像發生了一件大事。
“娘,爹在哪?”李知月故作委屈,“我都暈倒了,爹怎麼不來看我?”
白如珠哄道:“你爹還不知道你病了呢,等他下朝回家了,自然來瞧你。”
她話音剛落,外頭就有小廝前來傳話:“夫人,侯爺去了桂花巷,晌午不回來吃飯。”
聽見桂花巷三個字,李知月立即坐直了身體。
早些年,原身父親離京辦差之時,在半路遇見了土匪,幸得一壯士相救,才撿回來一條命,而壯士因此而死,死前將自己的妻子兒女托付給了襄陽侯府。
襄陽侯府對孤兒寡母可謂是仁至義盡。
買院子,置鋪子,給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