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實，你他媽幹什麼吃的？為什麼客戶預定好的別墅又突然不要了？你他媽就是這麼跟進客戶的？！”
陳主管一臉怒氣衝衝地將那一遝厚厚的文件夾狠狠地砸向了楊實的頭部，隻聽見“砰”的一聲悶響，文件夾如雨點般紛紛散落開來，並順著楊實低垂的腦袋滑落至混亂不堪的辦公桌麵之上，周圍正在埋頭工作的同事們驚愕不已，他們紛紛停下手中的事情，扭過頭去，滿臉戲謔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此時的楊實甚至不敢抬頭去直視陳主管那憤怒到的臉龐，隻顧得上手忙腳亂地收拾起那些四處散落的文件夾，同時口中還念道：“陳主管...對不起，真的非常抱歉...這全都是我的錯......”他的聲音顫抖而又惶恐不安，仿佛自己已經犯下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一般。
“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我真的不知道你這個廢物是怎麼想的，本來別墅都已經賣出去就等著他們打款了，你告訴我，你他媽是怎麼把這麼個客戶弄丟的？”
陳主管指著楊實的鼻子破口大罵唾沫紛飛，挨著楊實的同事早就借著接水的名義跑到一邊挨著其他人看楊實的熱鬧。
楊實低著頭，縱使他比陳主管高了一個頭，但卻還是低著頭不敢去看陳主管的眼睛，任由他惡語相向。
可能是陳主管罵累了，他頓了頓，拿出自己的保溫杯狠狠灌了一大口，隨即看向其他人吼道：“活都他媽幹完了？”
眾人聽到這話紛紛埋頭回到自己的崗位。
陳主管的手指在楊實的桌子上叩了叩：“跟我去辦公室！”
……
“陳主管，這事兒我幫你扛了，你看這……”
主管辦公室內，楊實負手像個小學生一樣低三下四的說著什麼，陳主管坐在椅子上，脫下皮鞋，一雙大拇指破了個洞的大黑臭腳架在辦公桌上輕輕搖曳，時不時的還搓幾下，辦公電腦裏放著《狂飆》，好似根本不在意楊實在說什麼。
楊實說完就等著陳主管說話，陳主管卻依然在看電視，看到他的保溫杯裏沒水了，楊實殷勤的去打了一壺水，就這麼等待著陳主管回話，因為緊張，他的雙掌不斷的出汗，隻得不停的在舊巴巴的白色襯衣上擦拭。
“行了行了！別動了！”陳主管眉頭一皺道。
“是是是，陳主管，這事兒我幫你扛了，您看看我在售房部待了五年了，業績一直排公司前五，我什麼時候才能晉升組……”楊實話還沒說完，陳主管打斷了他。
“什麼叫做你幫我扛了？那明明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你把客戶搞丟了還想晉升組長？我讓你來辦公室是想好好開導開導你，你還蹬鼻子上臉了？”陳主管冷笑道。
楊實如遭雷擊，抬起頭，不可置信道：“陳……陳主管，您別開玩笑啊，這事兒咱們昨天不都是已經商量好了的嗎？您昨天明明說……”
“我說什麼了？”城主管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楊實的話。
“昨天跟客戶喝酒，你給客戶下藥的事兒啊！客戶看到你給她下藥你讓我幫你扛啊！我還拿了自己攢的五萬給客戶賠禮，還退了別墅，你明明說我幫你扛了你就讓我當組長還把以前的業績發給我的！”楊實的聲音有些急促，音量都不自覺的大了起來。
“明明是你給客戶下藥被察覺到了，關我什麼事？要不是我昨天給你說好話你現在早他媽進去蹲號子了。”陳主管端起保溫杯吹了一口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