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嘯天鄭重的看了看道機子,又看了看手中的劍,然後將劍收回劍鞘中。玄機子看著眼前的這個孩子,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曾經的張道白,他的眼裏微微有些濕潤。
玄機子轉過身,朝屋裏走去。
“師傅!”張嘯天叫住了玄機子。
“今日豆腐吃不成了,一會兒你隨便做點吃的吧。早點把你的行禮收拾一下,準備明日下山。”玄機子沒有回頭,隻是淡淡的說了幾句,然後走開了。
此時的張嘯天眼裏已經噙滿了淚水,他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終究沒有再喊出一句師傅。
整個一個下午,張嘯天都待在屋裏沒有出來,他的思緒混亂,想了很多事情。他想到了在小山村的生活,想到了李道齡教他習武認字,想到了第一次在龍虎山的山路上遇到了玄機子,想起了在龍虎山這幾年的生活。
他想起了很多很多,但是,這些帶著心酸和痛苦的回憶,明日起,將永遠被拋棄。此時的張嘯天深刻意識到,他未來的苦難,還沒有正式開始。
第二日清早,張嘯天早早的做好了早飯,然後站在玄機子的門前,等待著玄機子起來,或許連張嘯天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次給玄機子伺候起居,會是什麼時候了。
張嘯天靜靜的站在門前,沒過多久,屋裏傳出了動靜,是玄機子起床了。
玄機子打開門,看到張嘯天站在門口,沒有多說什麼。張嘯天注意到玄機子臉色發暗,麵容有些憔悴,顯然是昨晚沒有睡好。
兩個人心照不宣,沒有多說什麼。張嘯天將洗漱的水端進屋裏,依舊如往常一樣伺候玄機子的起居。
“師傅,早飯已經備好,我給您端進來。”張嘯天忽然輕聲的開口說道。
玄機子沒有回答,而張嘯天默默的將早飯端了進來,放在了桌上,然後靜靜的看著玄機子。
“坐下一起吃吧,過會兒你就要下山了,這裏到天山路途遙遠,衣服都帶了吧?”玄機子淡淡的問道。
“都準備好了。”
玄機子沒有說話,坐了下來,張嘯天也默默的坐在玄機子的旁邊,兩人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此時的龍虎山正殿門口,白眉和龍千山等人已經全部到齊,而道機子和王坤等人也已經到場,準備給天山的人送行。
“去看看你師叔和你師弟怎麼還沒到?”道機子對王坤吩咐道。
“弟子派人去看看。”王坤說著,讓身邊的一個小道童去看看情況。
小道童剛走開片刻,就跑回來對王坤說道:“師傅,師叔祖和小師叔來了。”
王坤抬起頭,看了看後院的方向,玄機子和張嘯天果然來了。
玄機子走到了道機子身邊,微微行禮說道:“師兄,小弟來晚了。”
“無妨,時間還早。”道機子安慰道。
“弟子拜見師伯。”張嘯天對道機子行了一個跪拜禮。
“小孔,起來吧,這次下山隻是讓你去見見世麵,等你和其他幾個弟子將天山的客人送回,就可以回來了,不必如此。”道機子笑著讓張嘯天起來。
忽然,道機子的目光停留在張嘯天背上的無極劍上,然後問道:“師弟,這無極劍你傳給小孔了?”
玄機子微微點頭回答:“回稟師兄,小弟昨日已經將無極劍正式傳給小孔,事先沒有告知您,還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