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困意來的太過突然。
宋清梔直覺上發現不對勁。
卻抵抗不了，還是沉沉睡去，人靠著岸邊，水靜靜地流淌過。
瀑布衝擊得越發凶猛。
宋清梔感覺自己像小船飄浮在海麵，搖搖蕩蕩，觸碰不到邊際。
除了她自己，摸不到任何實體的東西。
海麵下暗藏著波濤洶湧。
時不時有聲音在耳邊低語，呢喃，蠱惑人心的話語一直回蕩在宋清梔心間。
娘親已經不在了。
隻要毀了忘川橋，人就可以重返陽間。
你會怎麼選？
宋清梔隻覺得眼睛劇痛，連帶著頭也非常疼。
就像有把刀在腦海中攪來攪去。
“毀了它吧，這樣就不會痛苦了。”
宋清梔睜不開眼睛，整個人墜落在無邊無際的空間裏，完全不知道身處何方。
但是耳邊洗腦一般的話，也讓她有些不耐煩。
“吵死了。”
聲音突然就沉默了，一片寂靜下似乎有些詫異。
沒等宋清梔清靜多久，又開始聽到那些念叨的聲音，甚至比剛剛更頻繁。
宋清梔越發煩躁，周身都彌漫著紅色的霧氣。
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她猛地睜開眼睛，對著空氣就是一道靈氣。
帶著戾氣，攻擊格外凶狠。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眼角都被染紅，布滿血絲。
宋清梔覺得體內的靈力有些不受控製，腹部升起陣陣躁意。
麵上雖然看著和之前一樣冷靜，眼尾的紅意卻能窺見幾分不尋常。
她現在站在水麵上，稍微一低頭就能看見自己的倒影，像鏡子一樣。
又是滿目的紅色，暗紅色讓人感覺窒息。
宋清梔重重吐出一口氣，她感覺自己快要控製不住了。
隻想發泄。
突然，一道輕佻的聲音響起。
“年輕人，那麼急躁幹什麼……？”
“居然是個小娃娃？？？”
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聲音驟然變大，都劈叉了。
宋清梔又掐了掐手掌心，紅印子久久不散，可見用力之大。
她目光盯著眼前的少女。
一身破舊的紅裙子，上麵應該是沾了灰，看著很髒，頭發也是隨意用紅繩綁在腦後。
整個人隨性中透露著一絲詭異的和諧。
“有事？”她竭力克製著自己，語氣不善。
但因為是小孩子的身體，說出來的話哪怕不客氣，卻還是透著稚嫩的娃娃氣。
像小貓撓了一爪子。
傷害不高，但就是讓人心癢癢。
讓那原本被鎖鏈鎖住而坐在地上的少女眼睛一亮，“噌”的一下就從地上躍起來。
“再罵兩句！”
宋清梔：“……？”
這話難得讓她心情停滯一瞬間。
什麼奇怪的癖好，愛被人罵。
宋清梔眉頭一皺，“我什麼時候罵你了？”
剛剛不就問了一句嗎？
少女表情很是享受，“你再多說說，多罵罵我就更好了！”
宋清梔心情徹底平靜下來，她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少女。
“你是誰？”
少女歪著腦袋，看著宋清梔說道，“我啊……我也不知道呢，嘻嘻。”
“不過，這個問題好像不是很重要，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宋清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