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之試煉還在繼續。
宋清梔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她隻覺得自己現在情況不太好。
五感已經失了四感。
唯獨痛覺始終不曾退去。
身上粘膩的感覺告訴她，血液還在不斷滲出。
“認輸，或者臣服。”
那道聲音再次傳來，還帶著些許回音。
宋清梔嘴角微扯，聲音微弱，吐出的字卻十分清晰，“小點聲，你很吵。”
那道聲音似乎被噎了一下：“……”
不太明白怎麼這個女娃娃不按套路出牌。
宋清梔聽到安靜下來，眼瞼顫了一下，掩蓋住眼底的探究。
認輸？臣服？
這種類似的問題已經出現過兩次。
看來這是在考驗她的抗壓能力和心性。
但是這個試煉肯定不僅僅這麼簡單，所以這應該隻是第一關。
現在她全憑著手裏的劍在撐著站起來。
手心全是冷汗，握著劍柄的力量卻絲毫沒有放鬆。
不能放鬆，也不敢放鬆。
宋清梔閉上雙眼，試著調動體內的靈力。
空蕩蕩的識海，寂靜一片，似乎不存在半點兒力量可以供她驅使。
但是她卻感受到了另外一股力量，十分舒緩的在她的經脈中流淌，這份感覺在疼痛中顯得格外明顯。
這份壓力已然化為動力。
原來如此。
宋清梔睜開雙眼，往前邁出一步。
地上留下腳印帶著絲絲血跡。
正當眾人疑惑，她居然還能挪動步伐時，就看到她的麵前逐漸顯現出了一個台階，一直延伸到天上。
與此同時，那柱香也再次出現。
“第一關，穿越千層台階。”
在這句話出現的瞬間，宋清梔就恢複了視力，第一眼就看到了那行煙霧中的字。
心下了然，剛剛隻是入門戲。
現在才正式開始。
不同的劍有不同的試煉關卡，所以對於闕雲宗的弟子來說，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人的劍塚的試煉。
很多人根本沒接觸過。
宋清梔垂眸，看著恢複光潔的手，和消失的血跡。
正式試煉開始，一切回歸到起點。
隻是體內流轉更加凝實的靈力讓她知道剛剛不是一場夢。
天靈根的缺陷就在於不容易凝聚靈力轉化為自己的。
如果說她之前的身體像一個漏勺的話，經過剛剛那樣一番壓力，原本的縫隙已經被壓實了。
凝聚靈力也更加容易。
不會再凝十分漏九分。
這個變化十分隱形，外人無法察覺。
手裏的天行劍變得更加有光澤，熠熠生輝。
宋清梔眉眼閃過一絲笑意。
很淡，如同清風拂麵，微不可聞。
天行劍“嗡嗡”兩聲，像是在對主人的情緒予以回應。
“那就一起走吧。”
宋清梔輕聲呢喃，話語隨風飄散。
一襲絳紗衣裙，在廣白無垠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突出。
萬般冷清中那一抹鮮妍。
如花般點綴其中。
踏上一層台階，腳下便會出現一圈白色的光圈。
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的情況發生。
走了五十級台階以後，宋清梔看了眼前方看不到頭的路，思考了一會。
然後靠在旁邊的石頭上，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