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淩殿。
幾道身影落在殿外。
司珩掃了眼殿外樹下的晏知節,對身後的玹玉仙尊說道,“把他挪到偏殿。”
說完就抱著宋清梔徑直進了內殿。
小花和混沌鼎緊隨其後。
司珩將人放在床上。
宋清梔已經疼得昏迷過去。
少女細密纖長的羽睫輕顫,唇色白得近乎透明,秀發淩亂地在床上散開。
那支葉尾簪被司珩取下來,垂眸看了半天最終放在了宋清梔手心。
濕漉漉的。
司珩薄唇緊抿,輕柔地把被子蓋好。
指尖輕輕撫摸在她額前又浮現出來的羽毛上。
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這個事,隻能靠她自己挺過去。
其他人幫不了什麼忙。
包括他。
隻要撐過去,第一次繼承就算完成了。
宋清梔心口的種子顏色界限變得更加的分明。
白色的毛茸茸的腦袋頂個鼎湊到宋清梔身邊。
司珩目光下移,視線在小花額頭的三道豎紋停了半晌。
“天狗。”
小花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貓眼一震,猛地蹦到桌子上,看著司珩。
“你的記憶恢複了?”
天狗這個名字它除了跟自家主人提過一次,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而司珩現在叫這個名字,隻有一種可能。
他恢複了記憶。
司珩的眼睛顏色發生了變化。
一藍一金。
比剛開始回來的時候顏色更加濃鬱。
不同於在宋清梔麵前寵溺的模樣,現在的男人神色薄涼,一雙異瞳冷漠無情,讓人心生怯意。
“沒有。”
小花聞言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沒有?”
司珩斂眸,大掌包裹著宋清梔冰涼的小手,“隻是想起了一部分。”
原本的記憶都是零零散散的。
直到宋清梔從幻境中出來,記憶才開始逐漸清晰,直至定型。
不過不僅僅是記憶,連靈力都好似變得更加精純。
就像被淨化過一樣。
記憶還在逐漸恢複中,就像接二連三的鏈條,盡管有些還是不甚清晰。
但是多多少少能從其中發現一些端倪。
這次秘境過後,背後人自然會露出馬腳。
現在就等獵物上門。
小花聽到這個話,也不意外。
自家主人也還什麼記憶都沒有。
但是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司珩在床邊坐了半晌,對小花道,“看著點。”
然後起身去了偏殿。
偏殿裏,玹玉仙尊神情嚴肅地看著床上的晏知節。
剛開始他整個人都被埋在雪裏。
玹玉仙尊給他刨出來的時候,身上倒是還在發燙。
隻不過人一直沒有醒。
司珩一進門就看到玹玉仙尊對著他自己的徒弟唉聲歎氣。
“該不會被燒死了吧?”玹玉仙尊摸著自己光溜的下巴,納悶道。
司珩:“……”
會說,多說。
“他沒事,不用擔心。”司珩從門外進來。
玹玉仙尊扭頭看去,發現司珩的衣襟上又多了一道金色的花紋。
和藍色交織在一起。
在雪白的衣服上顯得格外矜貴。
司珩手一抬,一個人被放在了晏知節身邊。
一個床上兩個大男人,顯得有些狹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