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對她的反應也不驚訝，輕撫她的發絲，“好好休息，明天帶你去拜師。”
“以後闕雲宗，就是你的家了。”
司珩沒有去問宋清梔的身世，畢竟當時他撿到她的時候，那一身破爛衣服，也能看得出來，不是什麼好情況。
宋清梔眨眨眼，不太理解什麼叫“家”。
兩世都是孤兒，她沒有過家，不懂什麼叫家，她隻知道自己始終都是一個人，與那些冰冷的機器打交道。
經曆了孤單、寒冷、饑餓，對疼痛都已經麻木的她，頭一次聽到一個對她來說很陌生的詞彙。
司珩自然也看到了宋清梔眼底的漠然，或者說，是無感。
他眉毛微挑，這難得的情緒顯露不知為何讓他十分不爽。
與其想太多，不如直接行動。
司珩不由分說，伸手攬過宋清梔，靠在床頭，將人籠罩在懷裏，輕輕拍著背脊。
“梔梔乖，睡覺吧。”
宋清梔想說自己才醒，不是很困。
但是司珩的懷抱很溫暖，低聲呢喃如同催眠曲，伴隨著花香，居然令她有了一絲睡意。
沒過多久，熟睡過去。
等到她的呼吸從不暢到綿長，司珩才慢慢將人輕柔地放在床上。
給她蓋好被子。
眸光一轉，盯著桌上早就醒了的小花。
“守好她。”
小花搖晃著白色的大腦袋，“喵”了一聲。
這還用你說，我自己的主人我當然會守好。
小花從桌上跳下來，柔軟的肉墊沒有發出聲響。
走到床邊，在地上趴著。
司珩這才起身去了丹水池。
池水周圍閃爍著五顏六色的果實，其中還有一些已經成型的墨玉，黑色的光澤也格外亮眼。
“稷澤。”
聲音未落，池水泛起波瀾。
不多時，一個通身透明，以水為身的小娃娃就出現在司珩麵前。
“司珩，你回來了。”
奶聲奶氣的聲音格外清澈。
司珩沒回答，眼神大致掃了稷澤一下。
“還是老樣子？”
稷澤輕輕點頭，水聲也隨著滴滴答答。
司珩斂下眼瞼，“我知道了。”
稷澤聽罷，又化作水回到了丹水池裏。
隻留下陣陣漣漪。
司珩站在池水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良久，池水霧氣環繞，藍色和金色光芒交錯閃現。
司珩隻覺得自己的記憶也像霧氣一樣，模糊不清。
明明什麼都看不清，但是心髒的疼痛卻是無法忽略的。
池水輕輕晃動，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消失在霧氣裏。
仿佛是錯覺。
一夜過去。
司珩睜開眼，一藍一金雙眸一閃而過，隨後恢複成墨色。
深不見底。
他起身，水滴順著身體的輪廓流入池內。
丹水池旁的五色果似乎更加鮮豔。
第二天
青鸞峰。
主閣大堂內。
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玹玉仙尊一口氣沒喘上來，咳了半天。
“尊……”
司珩一個眼神掃過，讓玹玉仙尊把話又憋了回去。
宋清梔似乎沒看到兩個人的眼神交流，就這麼站在大堂中間。
少女巴掌大的小臉，彎眉下是一雙清澈的桃花眼，小巧挺拔的鼻尖，腮邊幾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
一襲淡粉色的衣裙顯得越發嬌嫩。
稚嫩的麵龐已經初現驚豔。
玹玉仙尊的目光轉到眼前這個乖巧的女娃娃身上。
看著她那清澈的雙眼，不由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