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裏一輛馬車中,坐著兩個孩子,一個七八歲大小的正是天放,天放的對麵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這少年眉清目秀,皮膚白皙,手裏拿著個折扇,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
“小孩,你為何事去雲州呀,這路途遙遠,為何沒有家人陪伴?”那少年一邊打量著天放,一邊問道。“我此行是要去找那神藥穀劉神醫瞧病的,這位大哥又是何事前往那雲州呀?”天放問道。
“原來是個病秧子,至於本公子嘛,嘿嘿!本公子是受舉薦要前往那雲州大宗混元宗參加入宗考核的,混元宗可是雲州當之無愧的第一大宗,隻要入得門去,便是魚躍龍門,前途不可限量呀!”那公子傲然自得道。
“那我便在此預祝公子馬到功成。”天放客氣道,“什麼公子不公子的,我名為齊少輝,你叫我齊大哥即可!”見這孩童還算懂事,那少年也不好再擺架子,接著又問道:“小孩,你叫什麼名字呀?”……就這樣,二人熟絡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倒也相談甚歡,排解了這旅途的寂寞。
三日後,一條林間小徑上,“羅鏢頭,這日頭烈的很,不如我們在這林間小憩一番如何!”一個騎著棗紅色馬匹的鏢師擦了擦汗,如此建議道,“放屁!這林間多有匪徒探子出沒,我們若在此歇息,等匪徒發現了,在前方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我們恐怕要損失慘重!”羅十三怒斥道,“前方三十裏處就是周家口,附近有個周家村,地勢開闊,到了那再歇息吧。”
就這樣,一個時辰後,車隊到了周家口,“鄭小二,你快馬趕去那周家村,告訴那周家村的村長我羅十三要率眾前往休息,這十兩銀子交給他,他自會安排。”羅十三朝一隨行護衛說道,說著丟了一枚銀子給他,那鄭小二接過銀子,就策馬遠去。
過了一會兒,鄭小二又策馬趕了回來,下了馬,驚慌的大叫道:“不好了!羅鏢頭,不好了!那周家村,那周家村……”鄭小二急的連話都說不出了,“到底怎麼了,說!”羅十三吼了一聲,鄭小二被吼聲一驚,緩了過來,忙說道:“那周家村的人全死了,全死了!”,說完此話,似乎用光了全身的力氣,癱坐下來。
“什麼!竟有此事?”羅十三也驚了一下,說道:“我們看看去!”來到村口,頓時一陣異味傳來,幾位鏢師向村裏走去,想打探一番,一見這村裏屍首遍地的場景,饒是多年行走江湖,經驗老道,也是臉色發青,腿腳發軟,一個心智略差的甚至嘔吐了起來。
“羅鏢頭,這周家村似是被強盜劫掠,慘遭滅村了。”一個鏢師向羅十三稟告道。羅十三眼皮挑了挑,過了一會又一個鏢師回來了,還拉扯著一個老頭,那老頭神色惶恐,嘴裏直念叨著:“別殺我!別殺我!”
“稟報鏢頭,這應該是周家村唯一一個幸存者,我找遍全村,在一條小河邊找到了他。”那鏢師如是稟報道,羅十三走到老者麵前,問道:“是哪夥匪徒犯下如此罪行,告訴我!”“沒了!全沒了!我的老伴,我的兒子,我的孫女,全沒了!全都沒了!”老者哭喊著,羅十三見此瞪大雙眼,大吼一聲:“你還想不想報仇!想不想為你的親人,為你的鄉鄰報仇!”
這一吼之下,老者似乎醒轉了過來,停止了哭喊,擦了擦眼淚,跪倒在地:“求這位英雄為周家村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一百餘口人做主呀!”“說,是誰幹的。”羅十三問道。
“我們周家村往東四十餘裏處有個朝陽溝,朝陽溝邊上有個山寨青雲寨,聚集著一夥盜匪,原本的寨主孫大眼雖是個土匪,卻隻是劫掠財物,甚少傷人性命,長久以來也算相安無事,隻是前不久一夥號稱冷血十三鷹的匪徒殺了劉大眼,占了山寨,從此肆意妄為,方圓百裏之內的村落自此苦不堪言,那幫匪徒**擄掠無惡不作,稍有不如意就屠村滅戶,逼得許多村落舉村遷徙。周圍的村落少了,那幫匪徒的收獲也逐漸變少,隻好更強力的剝削剩下的村落。五日前,那幫匪徒一個月內已經是第三次來到我們村,我們實在拿不出什麼財物,那幫匪徒一怒之下屠滅了我們滿村,我當時躲在狗窩裏逃過一劫,等匪徒走後,發現幸存者隻有寥寥數人,別的幸存者都離開了,隻有我這把老骨頭實在走不動,而且這些屍首,也要有人處理善後,就留了下來,可我辛辛苦苦數日,也不過掩埋了數十人。”老人捂著雙眼,淚卻還是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