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考試南強北弱的情況這兩年愈演愈烈,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上一次的科舉,前十名全是南方人,前三十名裏麵有二十五個是南方人,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北方時局不穩戰亂四起,學子們不僅要讀聖賢書,而且每天還要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在學習的環境上就沒辦法和南方的舉子們相比,這本身就是一種不公平。”
“若是這種情況長此以往下下去,我怕北方的舉子們會和朝廷離心離德,更何況這個朝廷難道是南方人的朝廷嗎?”
魏雍站在大殿之上慷慨陳詞,唾沫星子都要飛到李卓的臉上了,嚇得李卓心驚肉跳的。
誰也沒想到,不過是青樓裏麵的一場小衝突,最終居然演變成了整個京城範圍內南北雙方考生的對峙。
魏雍說的沒錯,會產生這麼大的衝突,那肯定是之前就積怨已久了,這次的衝突不過是根導火索罷了。
身為北方人的魏雍覺得自己應該站出來說點什麼,朝廷這些年選賢舉能的確是有些太偏向於南方人了。
說北方的舉子們和朝廷離心離德,這真不是在危言聳聽,魏雍知道北方已經有不少的讀書人跑去更北邊效忠遼金去了。
遼金的鐵蹄本來就強悍,若是再加上讀書人的治理,讓他們的國力更上一層樓,魏雍都不敢想那會是什麼樣可怕的局麵。
“魏大人這話說的就過於危言聳聽了吧,科舉考試是選拔人才,這本身沒有什麼問題。北方舉子考不過南方舉子,那也隻能說是自己能力有限。如果因為考不過就撒潑耍賴,這是不是太小孩子氣了?這樣的人朝廷還怎麼敢重用呢?”
戶部尚書梁立倉針鋒相對的站了出來,如果是平日裏,梁立倉是不想和魏雍這個大噴子對線的。
可如今涉及到了南方舉子的利益,身為南方人的梁立倉不得不站出來,他覺得自己責無旁貸。
另外盧正平和徐彥兩人也點頭附和,徐彥更事情情緒激動道:“陛下,規矩就是規矩,科舉本來就是給國家選拔人才的,既然是選拔,那自然有個優劣之分。如果因為自己的水平不行就心生怨望,從而聯合了那麼多的舉子想要逼迫朝廷,臣以為應該馬上將這些人抓起來,帶頭的人下入大牢並且革去功名,永不錄用。”
很顯然,這兩位也是南方人,涉及到了南方讀書人的利益,他們是絕對不會退讓的。
一時之間整個朝廷就吵成了一團,外麵是南北兩方的舉子們在打架,朝堂上的大佬們同樣也武德充沛。
互相噴垃圾話隻是基本操作,吐口水那才是標配。
要不是因為李卓見情況不妙提前讓殿前侍衛們進來了,恐怕已經有人動手了。
看著亂糟糟的朝堂,李卓的腦瓜子嗡嗡的。
他難道不知道這兩年科舉考試南北雙方差距過於懸殊了嗎?
他難道不知道北方的環境導致舉子們的確是沒太多的心思做學問嗎?
他難道沒聽說有不少舉子已經逃到遼金那邊去了嗎?
他難道不著急?
他當然著急了,可著急有什麼用,拿出辦法來才是正經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