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雪花飄飄。時光總是轉眼即逝,而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來的更早,更冷……
馬上就是雲和大陸的新年了!
已然接近年關,忙碌了一年的人們都在冬天空閑下來。或一家人去集市上置辦年貨,或三五個好友去茶樓稍坐聽書!
天還未亮,雲國的都城臨安城外此時聚集了許多人。有的推著小車,有的背著行囊,有的抱著還未睡醒的孩子!
三五個人聚在一起討論著集市上的價格,討論著各自的貨物,討論著對來年的期盼。
遠處又行來一輛馬車,拉車的老馬慢吞吞的走著,不住的打著響鼻。牽著馬的是一個瘦小的老頭,花白的頭發淩亂的堆在頭上,臉上黑乎乎的,身上破舊的棉衣也是髒兮兮的,腳上羈著一雙打滿補丁的棉鞋。
老人慢慢的走著,城門旁的人見到老人紛紛打招呼。老人點點頭算是回答。
這時候一個背著木柴的大漢走過去道:“尹大伯,您前兩日怎的沒來?可是大娘病重了?您今天這麼早出來,家裏大娘誰照顧?”
老人愣了愣,搖搖頭,聲音有些沙啞:“沒了!”
聲音很輕,伴著凜冽的寒風幾不可聞,但是大家還是聽到了,人群一下靜默下來。大漢愣了愣輕聲道:“節哀!”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在這一刻凝結。
“吱——吱——吱——”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時間再次的向前走去。
“城門開了,城門開了!”人們紛紛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向彼此告別,隨後向城門處湧去。大漢也向老人點點頭,走向擁擠的人潮。
老人看著湧向城門的人群,目視前方,輕聲道:“好了,到臨安城了,你要去的地方到了!”聲音輕的幾乎聽不到,似乎是在說給自己聽。然而他身後的馬車上卻有了動靜。
一個身著青色衣袍的男子從車上緩緩坐起,他低著頭,一頭青絲遮住了他的麵容,隻聽得一把溫和的嗓音自他口中傳來:“多謝老伯!”
老人點點頭,牽著老馬走向已經不怎麼擁擠的城門,口裏喃喃自語:“走吧!走吧!”
身著青袍的男子看著老人遠去,定定的站在哪裏,忽的抬起頭看向城樓上那碩大的三個大字“臨安城”。
滿頭青絲被風吹起,男子的臉上卻是一個銀白色的麵具。麵具遮住了鼻梁以上的地方,雙眸之處有兩個鏡片遮住,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在陰沉的天空下,他的雙眼卻似乎透過鏡片閃著耀眼的光芒。
“我!回來了!”似是一聲輕歎,又似是一種回答。男子緩緩走向城門,身影淹沒在擁擠的人潮中。
幾天之後,臨安城內一個幽靜的小茶館中多了一個身著青衣,臉上帶著麵具的說書人。
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到的這個地方,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也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更沒有人找到他的住所。仿佛就是從天而降到這個地方。
人們知道的是,自從他來了以後,這個小茶館的生意越來越好,來聽書喝茶的人越來越多。有達官顯貴,也有販夫走卒。
不是沒有人前來鬧事,但是卻被一股不知名的勢力壓了下去。甚至連皇族都對這件事情視而不見,隱隱的還有對青衣男子的維護。
青衣男子似有所覺,卻也沒有什麼表示,隻是在哪靜靜地說著他所知道的故事。做著一個平凡的說書人。
臨安城,雲國的都城。
熱鬧的街上,一抹青色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不隻是他臉上耀眼的銀色麵具。走在如此擁擠的街上,他卻似乎是在自家花園散步一樣,悠然,從容。
不同於其他人的忙碌,他似乎隻是出來看看,沒有目的的閑逛。
在一個十字路口站定,青衣男子四處望了望,隨後抬步向著一處不甚熱鬧的街道走去。
駐步在一間茶樓門前,看著眼前可以說有些淒涼的茶館,青衣男子皺皺眉。
作為一個國家的都城,臨安城並不算是最大的。最大的城市是翔雲城,第二個是落雲城,而臨安城隻排在第三。
雖然不是最大的,但是作為一個國家的中心,臨安城是整個雲國最繁華的城市。在這樣繁華的城市,每一塊土地都格外的貴,可謂是寸土寸金。
能在臨安城開起的店鋪無一不是門庭若市。否則又如何繳得起那天價的稅錢。像眼前這樣可以稱之為淒涼的茶館還真是不多見。或者說是隻此一家。
細細打量一番,這家茶樓外觀與別處茶樓並無不同,甚至還不如別家的茶樓。別家茶樓大多外麵掛些茶幡,站兩個小二招呼客人!
而這家茶樓,如果不是匾額上偌大的“紅塵茶館”幾個字,任誰都不會相信這是一間茶館。
“公子可是要喝茶?”一道不羈的聲音傳來,青衣男子望向來人。
那是一個大概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此時的他斜斜的倚著門框。劍眉下一雙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著,寒風吹過,他似乎有些不滿的皺皺眉,將自己縮進身上的狐裘披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