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媽掃興。”田鬆岩在外麵說,眼睛望著剛剛進去的瘸子和年輕人。
“別把它當回事,這社會,不就這樣嗎?”武恒洲在勸阻田鬆岩。
“我要是有把刀,我非宰了那個胖子不可。”章旭邊說邊把腳邊的易拉罐踢得老遠。
他們不是忍受不了這些皮肉之苦,關鍵是窩囊氣,實在讓人承受不了。
“都別抱怨了,有什麼用,咱們還是回去吧,別跟他們製氣。”賀展勸阻大家,便麵上滿不在乎的,其實內心裏的亂刀早就砍死了自己眼中記住的每一個人,他知道這是來著不善,就算是硬碰硬最後吃虧的隻能是自己。
“展哥,你沒事吧?”章旭問賀展。
“我沒事,這樣也好,讓人清醒。”賀展回答,誰能體會出他語言後麵藏匿的潛台詞。
“對了,你們回去吧,我臨時有事,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呢,然後,恒洲,明天我和章旭一起跟你去學校,看看那件事能不能辦下來。”
“展哥,我……”章旭對賀展說,吞吞吐吐的。
“怎麼?”賀展非常的不解。
“我想去找淩琪。”章旭說出了埋在心裏一天的想法。
“嗬嗬!”賀展本來緊繃的神經被章旭以弄想發笑,“你還是小孩嗎?想一出是一出,你覺得你做這件事的可行度是多少?”賀展問章旭。
章旭想了幾秒鍾,不知道怎麼回答。
“什麼?我沒聽明白,什麼意思?”武恒洲問章旭和賀展。
“沒什麼,有時間再跟你說說。”田鬆岩示意武恒洲閉嘴。
章旭點點頭,自己這麼想的確是有一點欠考慮,但是麵對這個事實的時候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在不知道真相之初已經對不起淩琪了,想在知道事情真相以後還無能為力,自己真******不是人。
賀展看看章旭說:“事已至此,有的事,該做的去做,不該做的,想想就行了,人的一輩子總會經曆風風雨雨,你想要的不想要的,都會給你。”賀展跟章旭說了一大段晦澀難懂的話,章旭腦袋一時轉不過來,說完,賀展走了。
剩下章旭和田鬆岩還有武恒洲。
田鬆岩是說明天要去廣東,中午的機票,也先走了,章旭說自己的心亂,想在街上走走,讓武恒洲回家先。武恒洲開始有些不放心,但是章旭執意要求的,武恒洲也不好說什麼,隨即勉強的走了。
章旭一個人在街上,夜色還沒有完全襲來,天空還有一絲光亮,街上的路燈亮了,章旭的心靈之燈滅了。
他決定還是要見淩琪一麵,但是在絕處逢生之際,這個想法的確是夠大膽。
章旭掏出電話給何楚晗打電話,想問問。淩琪的最新情況,問問淩琪在國外的聯係方式,但是接電話的是一個男士,章旭隨嘴說了聲打錯了,對不起,緩緩的放下電話。
章旭已經到了想逃卻無處可逃的地步了,他走著,累了,坐在馬路牙子上麵無限的遐想,可能這輩子和淩琪的結局就是注定的吧,一開始就是這個結果,一輩子最愛的人,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
沈彥凡仍在擔心章旭,生怕他出一點意外,吃也沒有胃口,家裏人問她怎麼了,她就用了身體不舒服敷衍了事,本來還想找個契機把章旭的事和家裏人說說呢,但是在當下輕重緩急的背景下,還是決定要隱瞞一段時間。
她回房間給章旭打電話,章旭坐在馬路上看天上的灰色雲彩,章旭手機響了,逃出來一看是沈彥凡,第一次按掉了,沈彥凡很納悶,又打了第二次,章旭聽著自己手機的音樂聲,手機在掌心震動,章旭接聽手機。
“喂,彥凡。”章旭調整情緒,心想不應該讓沈彥凡過多的為自己擔心。
“在哪呢?”沈彥凡問章旭。
“在街上。”章旭說。
“幹什麼呢?”沈彥凡又問。
“沒幹什麼,就是在街上。”
“你能出來嗎現在?”沈彥凡征求章旭的意見。
“明天吧,今天不想出去了,剛才本來想吃飯的,但是發生了點意外,放心吧,我沒事,就是一時拐不出心裏的彎,慢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