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中國,河南,登封,少室山下,一座簡易的民房,門口寫著一個巨大的白色的“拆”字,並用一個巨大的圓圈圈住。
時間是2008年的七月,已經初中畢業兩年的楊聰無聊地呆在屋子裏。相對於同齡的人,楊聰感到悲哀,因為從記事開始,他就是吃百家飯長大的,直到義務教育完畢。
這間破房的曆史無從查證,但他已經住了五年了。初中的三年,畢業後的兩年。
兩年前住進了一個老和尚,在街上遇見的,楊聰怎麼也想不通,雖然十七歲的楊聰自我感覺很帥,但被一個瘦小得隨時能被風刮走的老和尚看上,哦,準確地說是賴上,那就有些無語了。
每每想起第一次老和尚看到自己的目光,楊聰都忍不住起一身疙瘩。怎麼形容呢,就像殯儀館內躺著的人類突然睜開了眼睛,還是不想了。
隻是,該死的,自從老和尚搬進來和他“同居”以後,楊聰至少有三件事情不爽。
第一件事,這老和尚竟然說自己魂魄不齊,天哪,現在是什麼年代,天上到處是飛機,地上到處是汽車,大海裏到處是輪船,連隔壁在城裏收“保護費”的二傻子都玩起了電腦,美其名曰:跟上時代和科技潮流,盡管大部分時間他的電腦裏總是傳出“咿呀”的怪叫聲。魂魄,魂魄是什麼,長什麼樣,能當飯吃麼,好在唯物論著楊聰比較赫達,直接對這個蹭饅頭吃的老家夥無視。
第二件事,說的是楊聰五行缺火,缺金,但水、木、土比較突出。對這個問題,楊聰翻了翻眼,倒也並不完全反對,蓋因在初二的時候,他曾經在一米三深的水溝裏救了一個六歲的小孩,那當然是水上功夫了得了(注:楊聰十七歲,身高一米七八),隻不過他就不明白了,這人都是有血有肉,構造都是一樣的,那五行又是什麼個東西。
第三件事,就是楊聰剛剛成年(如果十七歲算是成年的話),就要贍養一個老人了,吃住是沒問題的,關鍵是瞎折騰啊,自從老和尚入住,從第二天開始,楊聰每晚六點準時入睡,第二天早晨六點準時醒來,一直都是噩夢連連,夢中甚至被人追殺,那夢中的影子是越來越真實,也是越來越清晰,平時還得背一些莫名奇妙的書,文言文的,楊聰也不理睬,但他驚訝地發現,隻要他沒背那些書或者沒按老和尚的吩咐去做一些事情,那他的身體會莫名其妙地癢或者疼,反之則沒有,久而久之,楊聰隻能將對老和尚所有的怨恨,都發泄在自己的牙齒上了。
放下手中的蛇皮袋子,拿起毛巾擦擦汗,無視盤坐在床上的閉目養神的老和尚,今天要加餐,離六點隻有一個多小時了,爆炒回鍋肉啊,想著就流口水。
老和尚是不吃的,他每天就一個饅頭,或者兩個,或者不吃,不是楊聰不尊老愛幼,隻是他實在是和老和尚沒有共同語言。
遙遠的不知名的星球,烽煙四起的帝國,沒落的鎮東王府,後廂房,三少爺房間。
一個長相俊美的少年人正躺在了床上,不知夢到了什麼,口水正不斷地溢出。當然,如果你認識楊聰的話,你會驚奇地發現,他們長的一模一樣。
早起收拾房間的丫鬟下人們對這位年僅十七歲的三少爺已經見怪不怪了。
可憐的楊家三少爺,長相,體質都是人中之龍。據說,三少爺出生時,當時鎮東王楊天就邀請自己好友,有帝國第一高手之稱的段邊城護國師疏筋把脈,驚呼天才中的天才,竟是難見的金、火兩係。
在所有親人的期盼和更多懷有各種心思的人的“關切”中,三歲的時候,楊三少終於能開口說話了,並且掌握了人與野獸之間的基本區別——直立行走,身體也很健碩,但各方麵的反應卻是慢了同齡小孩五拍,更不說鬥氣的修煉。
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個天才,是個傻子,或者半癡呆。帝國上層流傳著各種三少爺的傳說,鎮東王因此在與鄰國高手的約鬥中因極度失落而中招,竟不能再使用鬥氣。
往日權傾帝國的鎮東王府,出了一個廢人,出了一個傻子,沒落,也是遲早的事了,也無怪府裏的下人們風言風語開始多了起來。
這一切的發生,距今已經兩年了。兩年時間,三少爺還是有進步的,隻不過變得莫名奇妙起來。很少開口的他有時居然出口“亞美爹”啥的,讓下人們困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