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你了,問這個問題幹嘛?”小默奇怪的看著陳晨,小妮子今天不正常,有情況啊!
“這就沒事了!快聽,菀之姐開始唱了。”
“誰拖誰的手,眼起霧的影子,然後轉過頭,和誰調換位置,沒什麼理由,沒奢望的借口,多輕易的攆走當初唯一的堅持……不等待愛情多愛,一個人裝作享受。別發呆,別悲哀,自己為自己伴奏……”葉翰文聽著她的聲音,忽然不知為何腦海中就開始浮現小時候的事情,一幕一幕,彷佛仍在當年,那個蹦蹦跳跳紮著羊角辮過來告陳晨抓她辮子的小女孩,抓自己手開心的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孩,聽自己複述媽媽說的故事的女孩,另一邊坐著的是陳晨和小默。
後來終於要走了,媽媽讓她走的時候,她給自己一個紙條說我們私奔去。結果,沒私奔成,兩人都挨了打。臨走前,她還被媽媽抱著哭哭啼啼的和自己道別。
葉翰文靜靜看舞台上花開花謝,下一首就是自己和鄭潔的《惜別在朝日》,葉翰文上台的時候,和王菀之碰麵時,交換了一個眼神。
重複了無數次的瘋狂又一次的開演,所有的人都在喊:“葉翰文,冰河,葉翰文,冰河!”葉翰文心裏注入一道暖流,向所有的人揮手。
鄭潔的木吉他響起,開始唱:
“春暖綿綿,煦日慵慵和,
你我踏青過內河
煙波尚未綠
青鳥側畔已飛過
隻怕山水一春又相似”
等到葉翰文站在鄭潔邊上,唱和音部分的時候,剛唱一句:“啊——啊——,春風輕盈又步來,”嗓子就開始哽噎,下一句“而你已不再。”就無論如何也唱不下去了。
鄭潔隻好自己把這句唱完,接著唱下麵的內容,
“君意戀戀
山澗輕輕和
長亭雁鳴點碎山巒
昔日情懷足
雙雙握手握不暖
隻怕山水一春又相似”
看了看葉翰文,隻好自己唱和音部分:“啊——啊——,春風輕盈又步來,而你已不再。”
唱到最後半闕的時候,葉翰文靜靜聽鄭潔唱著:
“惜別在朝日啊
眼淚淋濕了我的衣衫
惜別在朝日
無君如何眠”
葉翰文開始在音樂中唱第二遍,越唱越難受,越不舒服,真的怕這一切一語成讖,但是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在往這個方向推行。
下麵有歌迷擠到台下開始問:“冰河公國是不是真的要解散啊!”
“在後天晚上,冰河公國將在廣場北邊的北城大劇院舉行演唱會—告別盛世。”
歌迷立即失去控製了,“為什麼要解散,為什麼,我恨你。”一隻鞋子扔到了台上,葉翰文看著鞋子過來,不躲不閃,然後拿起那隻鞋子遞給那個歌迷,“我代表冰河樂隊的所有成員謝謝你,謝謝你們,所有鍾愛冰河的人。”葉翰文彎腰鞠了一個躬。
演唱會當天晚上,正是大年三十,司徒強烈建議在大年二十九,結果被盛仕華否定,“怕跟新春晚會撞車就不要搞,既然搞了還怕什麼怕,沒人,沒人才好呢,也不用在所有人的麵前丟人了。”
和鄭潔唱完了音樂人大賽後,葉翰文當天沒有回家,一個人在雪地裏走了整個晚上,第二天太陽出來的時候,回到家,陳晨和王菀之正在家裏等自己呢,對著兩個女孩子點點頭,也不睡覺,吃完飯,就打的往演唱會彩排現場參加彩排,中午吃著飯睡著了,醒了飯也不願吃了,繼續彩排,一直到晚上淩晨三點才回到家,喝了杯牛奶,對著陳晨王菀之點點頭,又悶頭躺在梁萱住過的小房子裏,睡了三個小時,從噩夢裏驚醒後,再也睡不著,立即打車去演唱會。
一路上,葉翰文把車窗開到最大,在司機的小聲嘀咕中,葉翰文有種自暴自棄的快感,如今,我為了什麼而生活啊,生活已經沒有意義了,生活全毀了,一點也不剩,朋友,是的,我還有朋友,但是這個演唱會後,我是否還會有朋友,如果人可以選擇去扮演什麼角色的話,我願意做一棵樹,安安靜靜的,不用被打擾,不用去和別人建立聯係、維係聯係,可是所有的關係為什麼這麼脆弱,一碰就碎。
又彩排一天,看著葉翰文神不守舍的樣子,盛仕華又想喝葉翰文幹架,所有人都火大的不行,經紀人好言說盡,這才勸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排練,至於葉翰文,則安排台務務必勸導小睡一會兒,不管多困難都要做到,葉翰文卻是困了,走路都想是在夢遊,拖著台務的手,找到小倉庫,拱在裏麵就睡著了,後來醒的時候,是被手機震醒的,葉翰文一看是爸爸的號碼,直接選擇了拒絕接聽,接著睡,爸爸又打過來兩次,葉翰文直接把電話關掉,結果原本定了鬧鈴的時間也被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