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輕沒經驗,治理國家的經驗不足。我協助你,把範退的黨羽一個個從朝廷中驅逐出去——這不好嗎?”
“再說,你是我親生的孩子。我這個太後,難道還會跟你爭皇位嗎?”
太後的理由聽起來很充分,至少向寧無法反駁。
她承認,自即位以來,太後一直是她最堅強的後盾。
太後在楚國威望很高,隻要範退不上朝,太後絕對能震懾住官員!
還有大內高手陳公公,對太後忠心耿耿!
一個月內,太後垂簾聽政,以向寧的名義下發聖旨,確實處理了不少範退的黨羽。
此刻,向寧看著丹墀下向她跪拜的官員們,似乎大楚從未經曆過君弱臣強的局麵。
但在向寧心裏,隻有一種不真實感。
“為什麼範退不在朝中,我還覺得自己像個傀儡?”
“母後驅逐的官員中,有幾個很有才幹和德行。就這樣把他們趕走,真是太可惜了。”
“趕走之後,母後又換上了新的人選,我對這些人都很陌生,甚至都沒聽過其中一些人的名字。”
向寧下意識地回頭,隻看到珠簾後隱約晃動的金色鳳冠的輪廓。
但太後那張依然年輕的臉卻很模糊,看不清楚。
“聖旨到!”
陳公公尖細的聲音將向寧的思緒拉回現實。
她微微皺眉,壓抑住心中的鬱悶。
聖旨?
真是諷刺,她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下了新的聖旨。
這分明是太後的意思。
剛站起來的文武官員們,隻能無奈地再次跪下,發出沙沙聲。
“糧食司公孫歐優和胡騎軍指揮使郭淩長期任職無顯著功績,能力平庸。即日起撤銷職務,貶為庶民。”
向寧覺得自己幻聽了!
又有兩個官員被免職了!
公孫歐優是範家親近的高官,胡騎軍指揮使郭淩是守軍中有名的猛將!
“母後是不是太激進了?這簡直是公開針對範退。”
向寧總覺得不對勁。
太後這麼激進,完全拋棄了以前的克製態度,一定有原因。
“陛下,我們冤枉啊!”
被免職的官員們不服,跪在地上喊冤。
公孫歐優是文官,態度相對溫和,眼中含淚。
“陛下,微臣擔任糧食司以來,整理先帝朝的舊賬,填補了錢糧的虧空。現在,我們大楚國庫充足。微臣或許沒有太大的功勞,但確實盡了力。怎麼能以平庸為由被免職呢?”
郭淩則大聲說:“陛下,我因功績被提拔為胡騎軍指揮使。請問‘無顯著功績,能力平庸’的評價從何而來?難道我這些年訓練士兵,剿匪,斬殺敵軍首領,都不算功績嗎?”
向寧感到非常尷尬!
盡管知道這兩人是範退的黨羽,但他們確實有能力,有功績。
她甚至經常羨慕範退能召集這些人才為他效力。
“母後怎麼不事先跟我商量呢?以‘無能’為由罷免兩人,站不住腳。”
向寧非常鬱悶,在龍椅上坐立不安,不知道如何應對文武大臣的質問。
“母後?”
向寧轉過身,輕聲試探。
“我不了解這兩個人的情況。你的意圖是……”
珠簾後的太後隻是鼻音哼了一聲,似乎不滿。
向寧不知所措,但陳公公采取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