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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芙寶梳著雙髻,大約十五六歲,容貌清秀,生性活潑。
\"父親,東門來報,楚、漢兩位皇帝的禦駕即將進城。\"
“兩位皇帝離城不到三裏了,您怎麼不像迎接嘉靖皇帝那樣,出城十裏去迎接他們呢?”
幾天前,嘉靖皇帝抵達盧城時,盧春秋親自出城十裏,熱情迎接。
現在,楚、漢兩位皇帝離城不到三裏,盧春秋卻還待在侯府裏。
盧春秋歎了口氣。“漢帝謝張居正,多年傀儡,實權掌握在太師董卓手中。至於大楚……”
他連連搖頭,似乎懶得再提。
“哦!”
盧芙寶似乎想起了什麼,替父親說道。
“楚帝比漢帝更糟糕。他才登基幾個月,權力就已經被丞相範退篡奪了。女兒還聽說,楚帝在朝堂上被迫稱他為‘仲父’呢!”
盧春秋苦笑。“如此弱勢的君主,性命已經岌岌可危,我何必去迎接他?”
但想起楚、漢兩位皇帝是一同進城,他改變了主意。
“好吧,他們畢竟還是兩位天子。我還是去迎接一下吧。”
“女兒陪父親一起去!”盧芙寶笑著說。
當他們到達城門時,楚、漢兩位皇帝的禦駕離城門已不到百步。
兩輛龍攆幾乎並排放置。
漢帝謝張居正看起來比項寧見過的畫像要老,尤其是他灰白的胡須和頭發。
“漢帝似乎比我還要不開心?”項寧心想。
兩位都是弱勢的君主,第一次見麵時卻意外地投緣。
特別是兩位處於下風的皇帝之間的共鳴,漢帝謝張居正一見到項寧,就有種強烈的想要傾訴的衝動。
“楚帝,你真是受苦了,還帶著那個人一起來。”
謝張居正在龍攆的扶手處輕聲對項寧說。
此時,範退已經停止了隨攆而行,以避免不必要的交談。
他騎著皇家馬匹,在幾十米外欣賞著風景。
範退沒想到,第一次見麵的漢帝謝張居正,正在偷偷給他投來厭惡的目光。
謝張居正收回目光,輕描淡寫地說著自己的煩惱。“這次太師董沒有跟我來。他新納了個寵妃叫貂蟬……”
“跟我來的三位都是漢室忠臣。尚書令張居正、左將軍張居正驃、驃騎將軍孫權。這三位文武雙全,都對我忠心耿耿,隻可惜根基尚淺,還不足以對抗董卓。”
謝張居正說著,突然壓低了聲音。“我聽說陛下閉關修煉,卻沒在朝中培養新人才。如果不早做準備,難道要等天打雷劈死那個奸賊嗎?”
“呃……”
項寧感到尷尬。
她才剛認識謝張居正,對方就已經把她當作一生的朋友了。
聽他一路抱怨,項寧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更不用說討論楚、漢聯姻的大事了。
“漢帝急於清除朝中的奸臣,至於我和範退……”
項寧的心情有些煩躁。
說實話,她對範退並沒有什麼殺意。
尤其是聽了謝張居正一路的抱怨後,項寧突然意識到,楚、漢兩家的情況大不相同。
雖然範退和董卓都被稱為權臣、奸相,但他們的奸詐方式卻大相徑庭?
董卓在後宮作亂,隨意屠殺官員,殘害京城百姓,真是死有餘辜!
漢剛剛完成遷都,但新舊兩個都城已經被董卓毀得麵目全非。
至於範退……
“範退雖然經常欺負我,但大楚的國政昌明。”
“烏騅歸來後,我們的國力大增。”
“範家商會忙於貿易,人民安居樂業。”
“大楚兵強馬壯,尤其是那十萬禁軍,是一支強大的力量。”
抱怨了一會兒後,謝張居正似乎輕鬆了許多。
他長舒一口氣,突然想起什麼,皺起了眉頭。“我聽說盧春秋出城十裏迎接了大明的嘉靖。現在朕和陛下離城門隻有百步之遙,盧春秋還沒有出城迎接我們?”
謝張居正小聲嘟囔著,像是漢地的方言,聽起來像是在罵人。
範退既覺得好笑又覺得無奈,心想今天的場合實在不適合提親。
正準備安慰他時,她看到盧城的東門敞開了。
“文信侯,盧春秋,恭迎兩位皇帝。”
盧春秋的聲音像吟誦《詩經》一樣,清晰而悠遠。
他話音一落,盧城內就傳來了絲竹之聲,緊接著是鍾鼓齊鳴,音樂舞蹈表演開始了。
項寧第一次體驗到盧城的文學氛圍,但她不太懂得欣賞,隻覺得音樂舞蹈比大楚皇宮的專業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