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大明使臣，來自右春坊兼翰林院侍讀學士張居正，求見楚國丞相。”
張居正的聲音，如鍾聲般悠揚，在成明殿內緩緩回蕩。
向寧也被張居正的風度所吸引。
她先是偷偷瞥了張居正一眼，然後情不自禁地直視他。
如今大楚國的文武百官在範蠡麵前隻敢謙卑，像張居正這樣氣宇軒昂的男人，她前所未見！
但她很快發現了不對勁！
“大明？我明明是楚國人？可惡！這個外國使臣太無禮了！”
向寧氣得牙癢癢，對張居正的第一印象瞬間從極好變為極差。
被外人欺負的感覺，比被自己人欺負還要糟糕！
一時間，奸臣範蠡似乎不那麼討厭了。
甚至，向寧期待他能為她挽回麵子！
“大明...朝代？”
範蠡也在咀嚼這四個字。
“皇上嘉靖完成全國飛升的壯舉了嗎？我這個丞相怎麼不知道？真是失禮，沒有及時恭賀。”
聽到範蠡這樣說，張居正的臉色微微異常。
全國飛升？
以前漢、明、楚國的開國祖先都沒有完成這樣的壯舉，現在的後人怎麼敢超越祖先？
全國飛升，建立朝代，這比個人飛升成仙還要遙不可及的傳說。
因為三國之中，明強楚漢弱，所以大明使臣向來傲慢。
張居正沒想到範蠡一見麵就敢打他的臉。
但今天他有大計劃，張居正不想得罪範蠡，隻得主動退讓。
“範丞相，請您見諒，是我失言了。”
說完，張居正深深鞠躬，禮數比之前還要周全！
看到這一幕，向寧稍微鬆了口氣。
“哼！奸臣的表現還算不錯，沒有給我丟臉。”
範蠡不知她小心思，輕聲說：“明使見我有何貴幹？”
“確實有一件大事。”
張居正再次站起身，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簡。
“請範丞相借一步說話。”
範蠡笑了。
真有不可告人之事？
但他身邊隻有向寧，如果強行讓她退下，萬一她忍不住暴露身份怎麼辦？
對於這位愛穿女裝、性情暴躁的年輕皇帝，範蠡真是不放心。
他隻得說：“張先生，不必擔心，寧兒是我的人。”
聽他這麼說，向寧羞紅了臉。
這一幕被張居正看在眼裏，他立刻信以為真！
他打量了向寧一眼，立刻發現她妝容粗糙，但勝在年輕貌美。
沒想到楚國丞相竟有如此大眾的品味？
張居正心中對範蠡有些輕視，但還是遞出了玉簡。
“這是什麼？”
範蠡好奇，向寧比他更好奇，竟然不顧禮儀上前觀看。
最上方的顯眼文字立刻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奏章”！
張居正的聲音緩緩傳來。
“大明嘉靖皇帝承諾，隻要丞相廢除相權，自立門戶，大明願與貴國結為兄弟之邦，永世不渝……”
13
範蠡簡直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
大明的嘉靖皇帝竟然誘惑他楚國的丞相造反？
《勸進書》承諾了很多好處，比如結為兄弟，互不攻擊，聯手滅漢，平分天下。
“如果我是個合格的奸臣，我可能就答應了，”範蠡自言自語道。
範蠡不需要造反。
他有“奸臣係統”，係統獎勵的延壽丹比什麼都重要。
而且，手握大權，何必在乎皇帝的虛名？
“張居正滿腹詭計，嘉靖是個罕見的大明強君。”
“這兩個擅長陰謀詭計的家夥，為何突然開始算計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