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麽,當日,本宮生佑兒的時候,可有什麼異常的?”北宮嫣然並不是嫌棄東方子佑,若他真的是自己的兒子,那麼,不管他是什麼樣的,都是自己的兒子,但是,如果他不是,那麼,自己絕不會姑息那個犯惡的人。
“娘娘當日生產因為血崩險些送命,皇上隻顧著在謹妃娘娘那裏,要說異常,倒是有,隻是……”麽麽也沒有想到北宮嫣然會突然問起當年的事情,回憶起來,也有些吃力。不過,興許是當初的情景太讓人意外,所以,即使麽麽年紀不小了,卻也是記得清晰。
“不過什麼?”北宮嫣然急著問,早已經存在心中的疑問,她本不想去探究的,但是如今既然已經說了出來,那,她就必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娘娘應該記得,當日,還有雲妃娘娘也在生產。但是,她的孩子卻在出生幾個時辰後就夭折了。她當時派了身邊的宮女過來求娘娘,讓娘娘想辦法救救她的孩子,但是,當時娘娘自己都已經躺在床上生死一線了,如何有能力去救她的孩子?於是,奴婢自作主張打發了那個宮女回去。”麽麽回憶著當時的情況,越發地覺得不對。
“過了沒多久,就聽聞雲妃娘娘親自過來求娘娘。那可怎麼了得?剛生完孩子的女人,怎麼可以下床?奴婢便急急地來到前殿,讓宮女太監將她送回雲殿去。但,雲妃娘娘在走的時候,卻一臉恨意地看著奴婢,還說,她的兒子活不了,娘娘的兒子,就算活著,也要與娘娘咫尺天涯。”麽麽本想著等北宮嫣然身子好些了,再彙報這個事情的,但是後來因為雲妃的六皇子夭折,宮裏一片悲傷,她也就不想再去徒增北宮嫣然的傷感。畢竟,那時候,北宮嫣然產下的五皇子並沒有什麼事兒。
“就算活著,也要與本宮,咫尺天涯……”北宮嫣然念著這句話,心中對某些疑問,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差的,隻是一個人的證實而已。
司徒雅婧靜靜地聽完麽麽的話,心中也是明白,她的猜測,隻怕要成真了。
當日北宮嫣然血崩,嫣然殿內必然一片混亂,皇子雖然尊貴,但作為皇後的北宮嫣然更為尊貴。並且,當日有三位娘娘同時生產,太醫也必定忙成了一片,如此之下,北宮嫣然身邊的宮女,麽麽,也難免會忽略剛出生的皇子。
此番情形下,孩子讓人調包,並不是什麼難事。
隻是,現在該如何做,就看北宮嫣然自己了。她隻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具體查證,就是北宮嫣然的事情了。
“你個老不死的東西,在這裏胡言亂語些什麼!”東方子佑再次跳腳,司徒雅婧他殺不了,難道一個狗奴才,他還殺不了?
當下憤怒地向麽麽踹去,然,卻被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東方謹擋了下來。
麽麽如今的證詞也可以說是對他們身世的一個有力說詞,如果,麽麽的話在雲妃娘娘那裏得到了證實,那麼,東方謹和東方子佑的身世就可以揭開了。
“擺駕雲殿。”北宮嫣然隻是瞬間的猶豫,再次抬頭,眼神卻已經無比堅定。她的兒子,不管是誰,是東方子佑,是東方謹,或者已經流落在外,她都必須要知道,否則,她這輩子的心,該如何安?
東子子佑被東方謹擋著,想殺了麽麽已經是沒有可能了。唯有暗中做了手勢,讓暗夜先去了雲殿。
但是,你有暗夜。東方旭堯也有冷心啊,而且,冷心連你的修為都敢廢,還會怕一個暗夜麼?
東方旭堯牽著司徒雅婧,陪在北宮嫣然的身邊,一路前往雲殿。
對於這個雲妃,東方旭堯是當真沒什麼印象。
他出生沒多久,就被算出天賦異人,是天之國國師的人選,被送去了秘宗之地進行修煉,一去就是十八年。
雖然,他有時時偷跑回來看一眼自己的母後,但是,對於宮中之事,卻並未過多地去打聽。
而東方謹倒是對這個雲妃有幾分印象,都住在一個皇宮裏,這麼多年,要想一次麵都沒有碰上,可能性還是不大的。
但僅有的幾次碰麵,這個雲妃看著他的眼神都是似笑而非的,如今想來,東方謹的心中也是有了幾分的明朗。
東方子佑此時,恨不得殺光眼前的所有人,卻隻能堅握拳頭,咬牙切齒,什麼都做不了。
隻得在心中暗暗發誓,當他坐上皇位的那一天,就是這些人的死期。
一眾人來到雲殿之時,冷心和暗夜正對恃著。而雲妃,隻是一臉看戲的樣子,臉上並沒有半分的恐懼,仿佛生與死,對於她都無所謂了。
也是,唯一的孩子,當年都夭折了,從那以後,皇帝也再沒有來過她的寢宮,對於這樣的她,活著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