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走近了,卻傻了眼。趙三罵了一句,“誰這麼缺德,在這裏整個這東西嚇唬人。”
那是一個砍掉頭部的人形屍果,身上套著一身黑衣服,做成缺少頭顱的樣子擺在倒長的怪樹下麵。
若非說有什麼區別,別的人形屍果雖然也有著不盡相同的形態,但這個明顯與之不同,穿著黑衣的人形屍果一隻手臂指向前方,手腕上還吊著一根紅繩,最下麵墜著一個個小小的玉珠。
“若是金川還在就好了,能看看這到底是不是朱三娘的物件。”徐甜歎了一口氣。
胡曉晨用手指撚了撚玉珠,“朱三娘原本就叫朱三娘嗎?”
“我聽村裏人說,朱三娘本名叫朱怡靜,大概就是這個音,字不確定,叫多了就成了朱三娘,不是一開始就跟個外號似的。”
趙三有些尷尬,“那按你這麼說,我這名字也是個外號!”
徐甜趕忙擺擺手,“老趙叔博學多才,你的名字一定另有含義。”
胡曉晨麵色凝重的盯著遠處那個長滿藤蔓的洞道,“那裏就是地圖上的缺口,那個缺口,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徐甜跟趙三打趣幾句,心情也放鬆了,“說不定就是朱家這不懷好意的兄妹倆還沒去過,所以就沒有畫那裏的地圖。”
胡曉晨從前在科幻小說中看過一個概念:蟲洞。那是一個虛空,沒有辦法被定義的空間,empty,空,空虛。他死死的盯著那個碧綠的深洞,眼前這個人形屍果身上穿的多半是朱三娘的衣裳,那麼朱三娘去哪裏了,難不成被猿猴吃掉頭顱之後,又完整的扒掉了她的衣裳,這完全不可能,更有可能的其實是她為了留下信息,而主動脫掉衣裳,之後遭遇猿猴襲擊,被啃掉頭顱。
這一幕讓人覺得細思極恐,胡曉晨忍不住想起外國恐怖小說中常見的一個概念,獻祭自己,釋放魔鬼。我國曆史上的獻祭,總是把人跟動物嚴格的區分開,甚至會將人美化成與神明結親,簡單點說,我國背景下的獻祭,人是以人的身份出現的,甚至連雨雪風這種無形的神明都會有個擬人的樣貌被刻在石頭上或者畫下來祭拜。而外國小說中的獻祭,人更像是一種另類的動物,所以要像獻祭動物一般,清潔毛發,脫掉衣物,以動物的姿態完成獻祭。
這裏並不是什麼外國人活動活躍的地方,甚至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村落。胡曉晨一邊安慰自己實在是想象力過於豐富,一邊又忍不住胡思亂想。
“咱們要不要進去看看?”徐甜問。
胡曉晨正要開口,徐甜又自言自語的說到,“若是能找到朱三娘的屍體就好了。”
穿著一身黑衣的人形屍果呆呆的站著,仿佛一具新屍。
“趙三,你怎麼想?”
趙三正用手撥弄那玉墜子,突然叫到他,他手下不穩,竟然一下子把紅繩拽了下來,“哎哎你們快來瞅瞅,這是血不?”
胡曉晨接過墜子,紅繩原本隱在人形屍果手腕處衣袖裏的部分黑紫,用手一撚還會掉渣,他把那渣滓湊到鼻下去聞,果然是人血的腥臭味。
“不對,”胡曉晨臉色一變,“血裏有人形屍果的味道。”說著他便開始撕扯裹在人形屍果身上的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