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架隻在空中把自己的行程走了一半，就停住了。李英娜氣呼呼地回頭，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廠公安處的民警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並適時地製止了她進一步的動作。恰好在這時候，趙老歪在鞋子的重擊下，睜開了眼睛。
民警嘲諷地笑了笑，原來是趙主任啊！
趙老歪大驚失色，急忙把懷裏的女人推到了一邊，自己往床角縮了縮，她是誰？趙老歪好像在問民警，又好像在自言自語，我怎麼會在這兒？
床上的女人好像喝得太多了，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民警從趙老歪的身上扯了扯被子，把裸體女人遮嚴實了，又笑了笑，看不出來啊，趙主任。幹這事也不跑遠一點兒，在廠裏的賓館就幹上了。
你放屁，趙老歪大罵了一聲，接著就看見了民警身後的李英娜，小娜，你怎麼也在這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英娜幹出了她當教師以來最不為人師表的一個動作，她走過去，一口唾沫就吐在了趙老歪的臉上。
你瘋啦？趙老歪用手抹掉了臉上的唾液，他還想進一步闡述一下自己的疑惑，給李英娜解釋解釋。李英娜卻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一口濃痰飛出之後，就跑出了房間。急得民警直在後麵大喊，李老師，你也得跟我們去公安處一趟。
房間外麵已經圍滿了人，民警走過去關上了門，才對趙老歪說，趙主任，讓你的相好別裝睡了，你們趕快穿上衣服跟我們去公安處。
趙老歪還在說，她是誰？我真的不認識她？
不是相好啊，民警表情嚴肅了，領導幹部招妓，罪加一等。
你他媽的放屁，趙老歪這回真的急了，我是嫖娼的人嗎？
民警的聲音也大了，還想要臉啊，不要臉的事都做了。
也許是聲音太大了，躺在床上的女人無法再睡了，這才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睛很美麗，眼睫毛很長，一睜一合之間，很是迷人。待她看清了麵前的情形，瞪大的眼睛再也沒有合上。
你是誰？她首先向近在咫尺的趙老歪發難，流氓。
另一個民警聽了，笑了，流氓罵流氓，好玩。
女人不理民警，繼續追問趙老歪，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跑到我的床上？
趙老歪大聲說，你問我，我去問誰？
站在床前的民警臉色好了一些，接過了話，你住在這個房間？
女人點了點頭。
和誰一起住的？民警又問。
女人回答道，和我的男朋友。
你男朋友叫什麼名字？
女人咬了咬嘴唇，說道，趙誌強。
兩個民警同時笑了，好了，人贓俱獲，穿上衣服走吧。
站在樓道裏的人都聽到了趙老歪聲嘶力竭的喊聲，都是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