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梳洗完畢,繼續上路。
洛言現在一身輕鬆,不知是因為洗了澡神清氣爽,還是因為卸下了心裏的包袱,反正走起路來格外的輕快。
鈴鐺沒走多久就大呼跟不上,伸著舌頭大口喘氣,之後就熟門熟路的爬上了洛言的肩膀。
洛言緊緊抓住了鈴鐺在自己胸口不老實踢動著的兩隻小腳,忽然想起了那把白紙傘。
“鈴鐺。”
“嗯?”
“你爺爺的那把傘呢?”
“哦~這會兒你想起來了?當時我拉著你回去拿,真是怕你會不管不顧的跑掉了。你那時候的樣子可讓人擔心死了。慘白著一張臉,悶著頭橫衝直撞的,撞到人也是不管,就跟那頭老大黑牛一樣悶著頭走,在城裏我不知道跟你後麵說了多少句對不起呢。你說說,要怎麼感謝我啊?”
鈴鐺嬉笑著,一雙眼睛彎彎的好似月牙兒,眼神兒裏滿滿的全是狡獪的意思。
“說吧,想要什麼?麵人?糖畫?”
“哼!你以為我像你啊,一天到晚隻知道吃吃吃。再說了,這些東西就算我不要求,到時候往那兒一站,再巴巴的盯著你,你自動就會買給我了。你可真是狡猾,想這樣就糊弄過去。這樣吧,我現在還沒想好呢,就算你欠我一個要求好了,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洛言苦笑著點了點頭,對於鈴鐺的那種眼神,他還真的是毫無一點辦法。
“好吧。你現在告訴我,傘呢?這傘可是你的寶貝。”
“在乾坤袋裏。我拿了傘,一路走著不方便,要照看你,就順手丟進去了。現在拿出來吧,本小姐要遮太陽。”
洛言聽了鈴鐺的話,這才想起鈴鐺可以使用乾坤袋的事情。看來自己的記性是不好了?
他解下腰間的乾坤袋丟給鈴鐺,示意她自己去找。
鈴鐺接過乾坤袋,熟練無比的翻找起來,隻一會兒就拿出了那把有些泛黃的白紙傘。把乾坤袋還給洛言之後,她就裝模作樣的撐起傘來。
“哈哈!你看看你看看,現在我可是穿新衣撐紙傘,光鮮亮麗。你抬著我,一身衣服舊巴巴的,還到處都是破洞,人家看了肯定以為我是個大小姐,你是我的下人呢。”
洛言聽她這麼一說,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於是開口說到:
“是啊,大小姐,你看在下那麼盡心盡力的服侍你,你卻從未給過我工錢,嘖嘖嘖,還真是狠心啊。”
預想中鈴鐺的各種調笑沒有出現,本來洛言已經在心中想好了好幾種應對方法,可是被鈴鐺的沉默搞得十分不得勁兒。
“怎麼了?要賴賬麼?”
話還沒說完,兩瓣有些濕潤的柔軟的唇印上了洛言的額頭。
洛言愣在原地,抓住鈴鐺雙腳的手忍不住送開來,傻傻的摸了摸還有些濕潤的額頭。
鈴鐺把傘簷壓得很低,把她的臉遮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
清風吹過,撩起兩人的衣衫輕輕的擺動著,四周的草木發出沙沙的聲音,除此之外,天地俱靜。
“我。。。。”
鈴鐺低低的聲音傳過來,打斷了洛言的失神。
“我把我自己給你,好不好?”
洛言嚇了一跳。
“胡說!你才多大點?怎麼淨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不要麼?”
“不是要不要的問題,不對,什麼要不要的!你是我的妹妹!我要照顧你,是應當的,不需要你付出什麼。再說,你才那麼一丁點大,以後不要再說這些胡話了。”
鈴鐺把傘簷抬了起來,眼神堅定。
“不!我是你的!你是我的!我這輩子,都是你的,什麼都改變不了。雖然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長大了,可是我知道什麼是喜歡。我喜歡你,洛言,如果有一天我長大了,我要嫁給你!到那時,你娶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