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chapter 13(1 / 3)

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在那裏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裏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裏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在你那裏,不舍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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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江老師就給我發了一條信息,他說他開車來接我再去接深藍。深藍並沒有告訴我今天是她媽媽的生日,她也不知道我要和她一起去給她媽媽掃墓。

出門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江老師要我帶一束蓬蒿菊,我不知道在哪裏買得到,想打個電話問一下,恰好手機電板沒電了。沒再顧慮那麼多,我隻好拿了件外套就出了門。

外麵在下著細雨,天氣陰的讓人心情低落。我剛出小區的門,就看見江老師撐著傘站在車的旁邊。“上車吧。”

“江老師,我沒有帶蓬蒿菊。”我拉住他說。

江老師轉身拍拍我的肩,帶我到車的後備箱,裏麵裝滿了一些藍色小花的盆栽,我欣喜得看著他,“蓬蒿菊?”

江老師點點頭,“我都幫你準備好了,走吧,深藍還在等著我們。”

他開著車往深藍的家中駛去,一路上都是微笑的臉龐,我可以體會他將要見到心愛的人的那種心情。

深藍並沒有在家裏等著我們,而是站在了公車站牌處伸頭張望。她今天穿了一件一件黑色的小西裝和一條黑色的裙子,還把長長的頭發全都盤起來。看到我時她顯得很驚訝,我衝她招招手,坐上車來。

“你舅舅沒為難你吧?”江老師轉頭問深藍。

“他不敢。”

深藍撥了撥額頭前有些潮濕的發絲,對我淺淺一笑,“流蘇怎麼來了?”

“是江老師告訴我的,一開始我還不知道呢。”

“今年終於有三個人了,老江,晚上一起去喝一杯。”深藍拍拍江老師的肩。

“你們去吧,待會我還要回學校呢。”

深藍嘟了嘟嘴,“真掃興,楚陵的事還真多,連星期天都不讓過得安穩。流蘇,我們去喝。”

“好啊。”我點了點頭。

江老師邊開車邊說,“小孩子別喝那麼多酒啊,年紀輕輕身體喝壞了可怎麼辦呢。”

深藍在江老師的身後學著他的表情,我捂住嘴笑出了聲。江老師突然轉過頭來,捕捉到深藍的小動作,“你這個鬼靈精,可別把蘇琉璃給帶壞了。”

深藍嘟囔著拍拍他的肩,“江顯哲先生,請你專心開車。”

我們到南山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深深的墓排在倒數第三排第一個位置。墓碑上黑白的照片被雨水洗刷的很是幹淨,我是第一次見到深深的模樣,大大的眼睛,小巧的五官,還有著深藍一樣的長發。

我撐著傘打在深藍的頭上,深藍淡然的神情有些讓我心疼。她把車上的蓬蒿菊一盆一盆的擺在深深的墓前,藍色的小花在細雨的潤濕下顯得分外的傷感。

江老師隻是一動不動的看著深深的照片,他淺淺的笑著,就好像深深就在他的麵前一樣。

深藍擺好花後,又用手擦了擦深深的照片,她的聲音很輕快我卻感覺到有一絲絲的無奈。

“今天下雨所以我沒有給你帶蛋糕,不過老江給你帶了一車的花,就當作是生日禮物吧。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他,早點找個老婆結婚,不然再過幾年他就是全世界最老的處男了。”

“你這孩子,在你媽麵前還敢胡說。”江老師走過來拍了深藍腦袋一下,他笑著對深深說,“你女兒太像你啦,管都管不住,我隻希望,她能比你過得好一點,這樣我也沒什麼遺憾了。”

“你又沒死,幹嘛說得那麼悲觀?”

我拉了拉深藍的衣角,“江老師是為你好,你不可以這麼跟他說話。”

“我都已經百毒不侵了,你就讓她說吧。”江老師微笑的看著我。

“好啦好啦,是我的錯,老江,看在流蘇的麵子上我就創造點機會給你。”深藍拉起我的手,“我跟流蘇還有事,我們打車回去就好了。”

“不用我送嗎?”江老師問。

“我知道你還有事情要做。”深藍對他擠了下眼,拉著我走開了。

我撐著傘站在深藍的旁邊,沿著一排排的墓碑往下走去。南山的石磚路高低不平,或許是靠近深山的邊緣,石磚上布滿了青苔和落葉。

深藍一直在低頭淺笑,我忍不住開口問,“我們為什麼要先走?”

“笨流蘇,我們應該給老江一個單獨和深深相處的機會。如果他送我們回去,再折回這裏,不是浪費很多與深深相聚的時間嗎?告訴你個小秘密,每年深深的生日他都會整天陪在這裏,一直到夜晚十二點過後他才會離開。”

我很驚訝,不可思議的看著她說,“那你怎麼知道的?”

“跟蹤的唄,他老是找各種理由離開這裏,其實在我走後,他又回來跟深深繼續嘮嗑。”

“他那麼愛你媽媽?”

“當然。”深藍驕傲的把頭一昂,“深深的魅力無人可擋。”

我捂住嘴巴笑出了聲,深藍一拍我的腦袋,“笑什麼?”

“江老師愛的是深深,又不是你。”

“你個壞丫頭!難道我沒有魅力嗎?”

深藍跟我打打鬧鬧出了南山,我們打好車的時候,雨已經下的很大了。看著車窗外的傾盆的大雨,我在想著江老師是否還站在深深的墓前跟她說著話?如果深深沒有死,現在幸福的就應該是三個人了。

我看著車上昏昏欲睡的深藍,長長的睫毛已被雨水打濕,而我清楚的明白,其中還有著她的淚水。我把她的頭靠在我的肩上,聽著她輕微的呼吸聲,漸漸地我也有些困乏,沉重的眼皮終於合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深藍搖醒了,原來我們已經到了麥子的酒吧。

一進酒吧的門就看見麥子靠在吧台處對著我們招手,深藍就像沒看到一樣徑直走去那個房間。麥子僵硬在原地,我抱歉的對他攤了攤手。

阿寧端著一盤吃的走了進來,他笑嘻嘻得對深藍說,“藍姐,我們老板說請你吃。”

“不用。”深藍瞅了他一眼,在我耳邊小聲地說,“我上次給你那五百塊錢呢?”

“帶著呢。”我從包裏的皮夾裏拿了出來,深藍把錢全都拍在桌子上,“我全部的家當了!都賞你!”

阿寧有些小吃驚,嘴裏支支吾吾的說著,“我哪敢要,您以後可是要做老板娘的。”

“你是不是嫌少啊?”深藍跳了起來對著阿寧說,“我今天心情不好,要喝你們店裏所有的酒,如果怕我沒錢付,就報警抓我好了。”

阿寧連忙打住,“別,我可沒那個意思,這個就當我請你們吃好了。”

“這還差不多。”深藍又重新坐下,拿起桌上的東西吃了起來。

“你跟麥子又怎麼了?”我奇怪地問她。

“他多管閑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是關心你。”

“我就討厭他那樣。”

看著深藍氣鼓鼓的樣子,我勸她,“麥子可是個很好的男人,你以後嫁給他算了。”

深藍一下子被東西卡住了喉嚨,她拿起桌上的水就往嘴裏灌,我不停地幫她舒緩著胸口,好半天她才說出話來。

“流蘇,你什麼時候改做紅娘了?”

“看著你們整天鬧,不要說阿寧了,我都很為難。”

“你就別操心了,我還沒說你呢,你到底跟阿鎮怎麼樣了?”

深藍又塞了一嘴的吃的,口齒不清的說著,“什麼叫狗改不了吃屎你懂嗎?你以為阿鎮真會做個好人?我怕他把你吃抹幹淨丟失荒野!流蘇你真是太天真了,你怎麼可能會是阿鎮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