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彎新月勾起漫天的燦爛星辰,月色總是這樣淒迷。
淡而舒緩的笛音極其清雅的響起,玉晚吟立在父母合葬的墓前輕輕地吹奏,漸漸笛音幽咽的低沉下去,玉晚吟吹奏的曲調越來越憂傷,直至身後有淡淡地腳步聲傳來,玉晚吟才放下笛子仿佛在自言自語一般:“和大叔。”
“四小姐!”那低沉的聲音,謙遜異常。
“憐夕和陰天翔拜托你了!”玉晚吟頭也不回的言道:“玉晚吟感激不盡!”
“四小姐嚴重,和田隻是一個守墓人,無所謂感激。”低沉的聲音淡然的回答,似乎猶豫了片刻,這個淡然的男子帶著一絲憂慮:“四小姐,請,請保重!”
“嗯,和大叔也是。”玉晚吟不再多言,默然的跪在父母親的墓前,仇恨什麼都無法孕育,不能用仇恨去化解仇恨。風輕柔留給女兒玉晚吟的遺言此刻全部都盤旋在玉晚吟的腦海裏,糾結難斷。
玉晚吟緊握著寒水劍,腦海裏漫出的全部都是三師叔蘇顏的身影,雖然從沒有見過,但畫像上麵悠然處之的三師叔一直都是淡定含笑的應對一切世事。如果蘇顏姑姑在世,也許爹和娘不會死,她不離開玉家大哥晚成和憐夕也就不會死。玉晚吟心中暗暗地下定決心,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她一定要將她揪出來,爹和娘的仇,還有憐夕以及姑姑的仇,她都要一一清算。
晚風吹亂玉晚吟的衣袂,迎風亂舞的長發也一同飄起來,玉晚吟背對守墓人飛身離開玉家的墓地,彈跳的起落完全落入守墓人的眼裏,他不由感歎:“幾年不見,世事多變,輕柔姑娘,你都看見了嗎?你的女兒小吟如此的悲傷,失去的痛感覆蓋在她的內心,也許她會按你的期許平靜幸福的生活,也許她會走玉連城的宿命之路,到了那個時候我一定會告訴你,免得你掛心。”
奢華的臥房內,夜知病心疼的拂過妹妹小翊的臉頰,關於小翊重傷之事夜知病惱怒不已,派人去查那兩名武功奇高的女子到底何方神聖,畢竟江湖中少有女子會有這麼高的女子,連夜曉燈和妹妹兩人都無法與之相抗衡。
心腹在耳邊輕聲耳語,夜知病眼中泛出焦灼的光芒,吩咐下屬去準備動身,他要親自去救夜曉燈,咳咳!夜知病一口飲盡桌上的湯藥,轉身便離開臥房。
月光淡淡地在夜色之中遊走,一戶院落的深處任有細語不斷傳來。
紅燭不斷地流著灼熱的淚水,一旦漫出蠟河的邊緣,有一雙細長的手指就會將滾落的蠟油向裏麵撥去,如此反複不覺厭煩,漸漸地紅燭用盡身旁一女子遞來一根新的紅燭,笑道:“心岩,你這個習慣真是改不掉了。”
“嗬嗬,老毛病了,小時候這樣總覺得可以多看一會書或者讓娘不必一直在黑暗之中摸索。”唐心岩將新的蠟燭接上,不再撥弄,走向一旁望了一眼窗外,漫天的星辰映入眼簾,那流溢的月光特別的美麗。
“心語,你說師父會下令殺她們嗎?”唐心岩仰望著下弦月,激蕩的回憶讓她格外的焦躁起來,雙手不由扣緊柳心語的雙臂。柳心語注視著心岩的眼睛,此時焦躁的心岩是她自認識心岩以後從未見過的模樣,一向聰慧沉穩的心岩還是放不開隱藏在心底的記憶。
“心岩!”從門外漫步而來的莫心燃讓唐心岩瞬間冷靜下來,她穩重的轉身望向莫心燃,走到一邊:“什麼事?”
“收到消息,死神門門人和軒轅山莊的人在斷橋鎮相遇,雙方廝殺,損失慘重,軒轅山莊的少莊主袁行衣也身負重傷,我們要不要再給袁行衣一擊將軒轅神劍奪過來。”莫心燃放下手中的無極雪劍,走到唐心岩的前麵,不給其掙紮的機會反手便握住她的手腕,探試她的脈相。
“嗯,既然軒轅神劍在袁行衣的手裏,我們就搶來就是,明日我便帶音奴去找袁行衣。”唐心岩想抽回手臂,隻是略微用力便放棄,心燃的武功怎麼會讓她一個半吊子輕易的抽開。
“不用了,明日不用你去,讓心語去吧。”莫心燃蹙眉嚴肅的看向心岩,半麵麵具之下全是擔憂:“內傷這麼重,為什麼不好好的調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