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老和尚看著誌道手裏的破書,那張千年不變的苦瓜年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看著誌道臉上的欣喜之色,空空和尚無奈的歎口氣說:“這本經法的確很特別,據我師父說這是一本上古流傳下來的經典。”誌道聽完滿臉喜色,眼睛緊緊盯著這本破書,想要看出這上古流傳下來的經典究竟有何特別之處,可是除了泛黃的紙頁和破舊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可是,這本經法卻不是我佛門經法,而且,這本經法根本就不是什麼修煉的功法,據我師父說,自古以來就沒有人能看懂其上說的是什麼。據說菩提祖師曾經閉關百年研究此經法,最終無所獲,菩提祖師曾說此經法不屬於此世界。此經法雖是上古之物,卻等同雞肋,無甚作用。”空空和尚說完搖搖頭,看著臉上陰晴變換的誌道,最終深深歎息一聲,“阿彌陀佛”。
已經三天了,誌道一直坐在那座山崖邊,呆呆的盯著手裏捧著的那本破書,可是眼睛卻根本沒有聚焦。短短的半月時間,誌道經曆了他以前夢都不可能夢到的事情。家鄉劇變,痛失親人,滿懷仇恨,燃起複仇的希望,又被無情的澆滅,這般劇烈的變故,令得這個一直生活在世外桃源般世界的小男孩,一夜之間長大了。曾經村長爺爺故事裏會飛的神仙,活生生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給這個懵懂的少年,開啟了另外一個精彩神秘的世界。可是這個精彩的世界隻給了他驚鴻一瞥,卻又要匆匆關閉。
誌道現在陷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渡過了前兩天的煩躁與煎熬,他的內心漸漸平靜,慢慢進入了這種玄妙的狀態。誌道現在神台清明,內心平靜,精神仿佛脫離了肉體的束縛,浮遊於外,穿過柔軟的芬芳草地,越過清澈蜿蜒的小溪河流,翻過峻峭的險峰絕壁,飄上九霄,俯瞰大地,感覺超越了這個世界,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觀察著這個世界,但又感覺融入了這個世界,一草一木,一山一石又是那麼清晰,甚至連草叢中爬行的昆蟲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那本破書中晦澀的文字,不知不覺浮現在誌道的腦海中,“無極而太極。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複動。一動一靜,互為其根;分陰分陽,兩儀立焉。陽變陰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氣順布,四時行焉。五行一陰陽也,陰陽一太極也,太極本無極也……”隨著那本破書中的文字不斷的浮現,誌道也是進入了一種更為玄妙的境界,從外麵看去,其仿佛融進了周身的世界,給人一種飄渺而又協調的感覺,仿佛他本來就應該就在那裏……
巧兒和狗蛋幾個小家夥閉關領悟了各自功法出來後,看到誌道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山崖旁,巧兒和狗蛋剛要跑過去,空空和尚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了起來:“誌道小施主現在需要清靜,你們幾個小家夥就不要去打擾了。”以空空老和尚的眼光,自然看出誌道現在處於一種極其玄妙的狀態,這是修行之人可遇不可求的難得機遇啊。巧兒幾個聽了空空和尚的話,然後看了看遠處山崖旁孤零零瘦削的身影,最終沒有再過去。
就這樣,誌道那瘦削孤單的身影在那山崖旁足足呆了九天,終於在第十天的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到山崖上時,誌道的眼睛眨了一下,接著,眼神也回過了神來,慢慢的,誌道那瘦削的身影動了,當豔麗的朝陽灑滿山崖時,瘦削的身影已轉了過來,看著巧兒、狗蛋、大林、小五四個小夥伴關切的眼神,空空老和尚和見性和尚那副永遠不變的苦瓜臉,那張堅毅且還帶著稚氣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此刻,整個世界生機勃勃,充滿朝氣。
誌道臉上帶著自信和煦的微笑,緩緩向著巧兒他們走來,步履輕快而又穩健。“知道哥哥”巧兒高興的衝著誌道跑了過去,抓著誌道的手,大眼睛看著誌道問道:“知道哥哥,你沒事吧?巧兒好怕你不再理我了。”說著,巧兒可愛的大眼睛裏淚花直打轉。“沒事,乖巧兒,知道哥哥沒事的。”狗蛋幾個也是興衝衝地跑了過來,摸摸誌道的腦袋,捏捏誌道的胳膊,繞著圈看了半天,然後狗蛋才長長呼了口氣道:“還好,還好,沒病,沒病!”聽到狗蛋的話,誌道氣的翻白眼:“你才有病!”空空老和尚和見性和尚看著幾個小家夥玩鬧,那苦瓜臉上也難得有了一絲笑容,不過卻更加難看了。
知道幾個小夥伴都領悟了各自的功法,誌道很為他們高興。誌道從那種玄妙的狀態醒來後,誌道知道,他從此走上了一條孤單的修行之路,在這個世界上,這條路也許隻有他一個人走,沒有人指點,沒有經驗可借鑒,隻能靠他自己,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修行。前路不管有多艱難,有多坎坷,他都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