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村裏人專心準備的以野味為主的豐盛晚飯後,伍展鵬與幾位村裏的骨幹請了瞿萬裏老人和黃掌櫃到旅館主廳閑聊,其他人被熱情的村民簇擁著分散到幾處參觀、玩耍。
旅館主廳早被趙進、馮昆燒了滿滿兩大盆炭火烘得暖和無比,大家談笑著剛剛坐定就被憋了老半天想說話的黃掌櫃拉了伍展鵬的手將幾個月來的事情說得詳詳細細。
原來,自那天伍展鵬率領隊伍悄悄離開壽安城後,屠戈和一位叫盛風其的年輕公子來到拍賣會。那位公子對拍賣會的其他東西都不感興趣,直到瞿老掌櫃亮出獸盔後引起全場轟動,那位公子亮出全場最高價錢,將獸盔收入囊中。隨後又將陸續出現的晶丹盡收囊中。那位公子雖然滿臉倨傲,但是出錢卻毫不含糊,也遵守拍賣規矩,並未事後向瞿掌櫃打聽獸盔的來由,而且看得出來,對收獲獸盔非常滿意,連帶對瞿老掌櫃也顯得客氣。屠戈也一反常態,在那位公子麵前對瞿老掌櫃和黃掌櫃故作親熱熟絡狀,不清楚的還以為幾人是關係非常好生意夥伴。盛其風在壽安逗留兩日後也離開了壽安。
瞿老掌櫃和黃掌櫃除了將燙手的獸盔迅速賣掉,還賣了八顆小點的晶丹。獸盔出現在壽安的消息不知道以何種途徑竟然迅速傳開,小小的壽安城在獸盔賣出的第二、三日,竟然就陸續出現一些外地的陌生人,紛紛向城裏人打聽獸盔的消息,甚至來到黃掌櫃店裏向店中夥計打聽。不知道怎的,後來竟然開始找黃鼠狼的下落,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的蹤跡。
黃鼠狼哪裏去了呢?原來,黃鼠狼在拍買當天晚上,就被伍青龍提出地牢,遣人秘密送出了城,而且威脅他此生絕對不能踏進壽安城,否則立刻象殺豬一樣殺掉。黃掌櫃看在他去世的老爹麵上,又拿出二十兩銀子與他,讓他遠走高飛,再不可回來。黃鼠狼得了銀子,看了看伍青龍殺氣騰騰的神情,連忙抱緊銀子,隨伍青龍的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來到壽安的陌生人從別處打聽不到確切的消息,按捺不住找上瞿老掌櫃的家,提了禮品恭敬上門拜見,瞿老掌櫃也來者不拒,大大方方接待,並對每一撥人都道:獸盔是一位路過獸安的蒙臉人在黑夜中拜訪自己,賣與自己,然後迅速離開壽安城的。而且出城的時候還是自己的馬車送的,那晚上值班的守城士兵可以證明雲雲。
陌生人們都聽得這個消息,大半的人也相信了,如果獸盔是壽安城的,不可能到現在才出現。找到壽安的守城小兵分開問,那晚上值班的兩個小兵說得清楚明了,還說壽安本就小,半夜出城的特殊事幾個月才一次,自是記得清楚明了,細節與瞿老掌櫃說得一樣。想要找到那個早就離開的蒙麵人,看來是萬萬不可能。於是,陌生人陸續離開了壽安城,壽安又恢複了平靜。
倒是瞿老掌櫃和黃掌櫃,發現雖然陌生人走了,但是自己從那時起出門就多了幾個鬼鬼祟祟的影子。告知伍青龍後,伍青龍逮住一個,審問之下,才知道是屠戈的人,而且屠戈好像知道些什麼,遣了手下跟蹤二人。所以瞿老掌櫃和黃掌櫃本來想快點把欠下的銀錢送來,卻怕被屠戈的手下探得,騷擾進村子就不好了。於是二人老神在在地在壽安如同平時一樣生活,果然,幾個月後,跟蹤的人消失不見了,二人才開始隱蔽地讓自家的心腹夥計找裁縫、準備東西,在複蘇節前出門一趟,壽安城的人們還以為是瞿老掌櫃每年節前去生意夥伴那裏的常規拜訪呢。
大家津津有味聽得黃掌櫃說完這幾個月的事,伍展鵬問了個大家都想知道的事情:黃鼠狼到底哪裏去了?
黃掌櫃哈哈大笑道,連他與瞿老掌櫃都不知道,這個問題得問伍村長的兒子。
伍展鵬才想起來,自家的兒子又出去幫忙整理東西了,轉過頭向小沫爹道:“大侄子去把你青龍兄弟找過來。”小沫爹也想知道黃鼠狼的下落,連忙出了廳堂朝人多的地方去找,轉幾圈也不見伍青龍的蹤影,回來奇怪地道:“怎麼人一下就不見了樣?難道他回去看嬸子去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聲音從廳後的木屏風後麵傳來:“我知道、我知道,青龍小叔去看望師、師、不是,是看望舒先生去了,還提了好大一包東西呢。”小沫爹覺得這個聲音咋就那麼熟悉呢,熟悉得和自家兒子一模一樣。
這次二胖爹的反應就比小沫爹快了,迅速起身,快步轉過屏風,一手一個,拎了兩個嬉皮笑臉的孩童出來,不是小沫和二胖那還有誰?
小沫掙紮著下地來,瞅瞅自家老爹,揉了揉自己的膝蓋道:“爹,我們是來給你們送糖吃的。”
二胖連忙跟風:“是的是的,我們來送糖的,看見後麵好玩就玩了會兒。”
小沫爹哭笑不得問自家兒子:“你們躲後麵多久了?什麼時候學得可以不發出半點聲音?”